两天之后的清晨。
面对固若金汤的东海,田伯不由得倍感一阵头疼。
又不能绕开,又不能啃下,又不能撤军,现在的处境真是太尴尬了!
今日,田伯按照以往的惯例巡视大营,却隐约之间感觉大营的防卫比之以前似乎松懈了不少。
“这几天东海城内可有什么动静?”
听到田伯主动问起这件事,偏将们都是一脸憋屈。
“将军,那些楚人实在是可恨!咱们的军士站在城墙脚下骂他们,他们就站在城楼上骂咱们!弟兄们情绪激动了一点,刚往前走了数十步,这些混蛋不讲武德,径直朝我们放那种沾了答辩的箭矢!昨天少将军还气不过,跑到那边和他们对骂,今天……嘶……今天倒是没看到少将军了!”
“咦?好像昨日下午少将军气呼呼的回营之后,便再也未曾看到少将军出来了!”
田伯不由得一阵无语:“莫不是被气坏了身子?”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军医那边出大事了!”
“什么?”田伯心头一惊。
军医那边出大事那就意味着伤兵们出了大事,如果伤兵出了大事,军中其他将士难免会有种兔死狐哀的感觉。
想到这里,田伯不敢耽误,快步朝伤兵营区走了过去。
离目的地还有几十米的距离,隔着老远田伯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似乎是屎尿味,又似乎是什么腐烂的气味。
几个偏将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捂着鼻子跟随田伯走进了伤兵营区。
田伯走进伤兵营区后,目光所及,地上全是横七竖八半死不活的伤兵以及浑浊发臭的屎尿,甚至还有不少开始腐烂的尸体。
仔细看看,每个躺在地上的伤兵都是只剩半口气吊在那里,身上各个伤口的位置都出现了大面积溃烂,恶心的脓水脓包随处可见,即便现在没死,距离死亡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至于那些腐烂的尸体,似乎是死亡之前就开始腐烂了,毕竟以现在这个季节,不至于这么快就开始腐烂。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田伯也时常巡视伤兵营区,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惨烈景象,顿时又惊又怒,一把揪住一个军医的衣领。
两个军医战战巍巍的跪在地上请罪。
“将军,我等之前以为是烫伤和一些寻常的毒药,就没在意,给将士们吃了一些解毒药后就包扎伤口,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远不是我等想的那么简单啊!”
“本来前天晚上还好好的,可是从昨天开始,受伤的军士们突然上吐下泻,浑身发热,伤口也开始大规模溃烂,到今天早上,受伤最严重的这批军士几乎已经死完了!更要命的是,那些受了轻伤的军士也开始出现这些症状!”
“什么?”田伯瞳孔一缩,“查到原因了吗?是瘟疫还是中毒?”
“这个……”军医一脸为难的看着地上的一支楚国箭矢,“似乎……似乎和这些粪水有关……凡是被粪水烫伤或者沾屎箭矢射伤的军士,都会不同程度的出现这种情况!因此,我们怀疑,这些粪水中似乎有什么剧毒之物,又似乎有什么阴邪之气……”
“是粪水!居然是粪水!我三战三捷的大齐将士,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竟然死在了粪水之下!这是何等的憋屈!等等……”悲愤的田伯当即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只要是被粪水烫伤的人,都活不了?”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军医愣了愣,选择了说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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