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是世界闻名的旅游胜地之一,因为自由的经济政策,颇具影响力的佛教文化,闻名于世的宝石交易市场,低廉的生活水平,让经济腾飞、人口宠大、距离极近的中国人趋之若鹜,很多中国人都快把泰国当成自家度假村了。
几年前,子谦的一个客户,看上了泰国华人中间商手上一颗越南产的10几克拉的钴尖晶,发来的视频、图片和证书,能证明它无烧天然,却无法证明它是顶尖货还是一般货,而同样大小的宝石,因质量好坏,价格相差十倍不止,特别是这种难得的大克拉的钴尖晶宝石。恰好子谦另外一位刚从巴基斯坦回来的宝石商朋友,带了一批红宝石到了泰国,国内做珠宝镶嵌的朋友觉得不错,自己又怕看走眼,就托秦子谦去验货。
因为不赶时间,在子谦的再三要求下,我只得把年假休了,跟他去了。
虽然在验货时,我们在曼谷的JTC、象岛、尖竹汶、还有巴厘岛都有停留,但我心里老挂着行里的事,又时常有客户咨询问题,玩得并不尽兴。
秦子谦虽然嘴里没有说出来,但当然不高兴。
后来他再去泰国,就不再要求我也去了。
我觉得这种玩乐实在浪费时间,巴不得他别拉上我。
在飞机上填入境卡和联系人时,我有点后悔,当初没留下秦子谦那些珠宝商朋友的联系方式。现在,真正能帮忙的,只有刘哥——一个长期在泰国,斯里兰卡两地做珠宝交易的北京人。
子谦曾告诉我,刘哥是他的师父,也是恩人,有一年,两人结伴去国外一个老矿区探宝,遇到乱战,差点吃了枪子儿,是机智的刘哥救了他。本该叫师父的,可刘哥是个老顽童,所以不管是自己,还是其他珠宝商,或是刘哥的徒弟们,都叫他刘哥。
刘哥的经历也很传奇。
20多年前,刘哥在广州做宝石生意,有一次,亲自从广州送宝石到BJ,那是他最值钱的一批宝贝。
一百多万的货,半夜醒来,全不见了。
那个年代,火车上破案,实在是有点难。
空手到BJ后,他跟客户说:“我的货丢了,给你打工吧,广州我也懒得回去了。”
说完这话后,他就打了个长途,让广州的朋友帮他把广州宝石铺位转租,剩货或打包寄来BJ,或低价当场处理了。
客户朋友看他丢了这么多货,还一脸不在乎,被震惊到了,毕恭毕敬地说:刘哥,以前听圈内朋友说你从不卖假货,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信了,你给我打工,太屈才,这样,我投资,你开店,我们兄弟俩合伙经营,行吗?
“无所谓!只要能每天看到宝石,是老板还是打工的,不重要。”刘哥说。
新店开张了。
刘哥只对宝石有兴趣,日夜研究宝石,因为他是圈内最具鉴别力的珠宝商之一,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都让他鉴定——定质,定价。
合伙人看势头大好,想多开几家分店,他倒好,请了个帮工,一年最少有大半年时间,去全世界的矿区跑,晒得乌七麻黑,跟非洲人一样。
BJ朋友此时终于明白了,他只是痴迷于研究各种石头,对赚钱没兴趣,就不再提开分店的事了。
就算这样全世界跑,刘哥也过得不赖,因为他的宝石功底实在扎实,很少看走眼过,那些战乱或危险矿区带出来的宝石,就算以最低价成交,利润也足够他生活得不错了。听说喜欢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但他始终如一,只痴迷于各种石头,越珍稀的越喜欢。
终于有一天,他被一位见多识广的BJ女记者拿下,生了个儿子,但最终还是因为性格不合而离婚。孩子归前妻,他出生活费。两人跟亲人一样相处,彼此关心、爱护、牵挂,就是没爱情。
和妻子分手之后,他觉得BJ也没意思,因为看不到好宝石,收拾打包了一下,在泰国住一段,在斯里兰卡住一段,已经十来年了。
泰国和斯里兰卡的生活成本,比BJ低太多,他就更没有生活压力了,一年有大半年跑矿区,跟野人跳舞,与鳄鱼打游击,在战乱区躲子弹,在矿区抠泥土,在无人区吃野草,和赤身裸体的红泥族女人调情。虽然微信朋友圈里看他偶尔晒出的相片,黑得跟非州人似的,但眼中的光亮从未减少。
我动身到泰国前,得到的泰国消息,都是刘哥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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