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

用力扯下沾着对方的体液和自己鲜血的断皮,张宁宁趴在【猩红鱼灯】的背上,抓住魔杖,用其下端对准灾厄的伤口处挥下!

噗呲!

“Youuuuuu!!”

灾厄吃痛的咆哮、疯狂挣扎。

被甩下了!体长四米有余的怪鱼视重力如无物、迅速的朝着两座楼房间隙游去。

红灯一闪,张宁宁陷入瞬间的恍惚……

嘭!!!

镜像的【戏虐魔人】被正主一拳击飞,笔直在张宁宁面前穿过、重重的砸进了一栋楼房里。

被带动的狂风把沿途的小轿车掀翻,也把张宁宁吹醒。

“嘻嘻嘻嘻……”

声音爆发处,尘埃散去,浑身挂满狰狞的青筋、笑容几乎挤满整张白纸的【戏虐魔人】狂笑着走出。

纸面洁白,看来击败那个失败的镜像造物对它而言几乎没什么难度……

张宁宁有心再召唤一个镜像,但剩余的魔力已经不多了。

于是只能用于修复已复制出的那一只。

她吃力的抬头,看向步步逼来的【戏虐魔人】。

路灯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把她覆盖住了。

“……呵。”

魔法少女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

魔力渐渐耗尽,四肢开始发酸,而长袍,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挡住一次避不开的攻击,摆臂、前跨、然后一拳挥出!

【工蜂】被打退,撞到了身后的其他灾厄,于是停了下来。

第几只了?许长乐已经记不清。

教室一片狼藉,桌椅已是不剩几张,而窗户在蜂群的前仆后继不畏死亡的疯狂中扩大到差不多整个房间的宽度,前后两间教室连到了一起,地板上有数个尾针自下而上刺穿留下的洞。

四肢渐渐僵化,许长乐看着从窗户一侧把口器探入教室,不断喷出黄色粉末的【工蜂】,却无可奈何。

“该换教室了,长乐!”

这早已不是刚刚那一间教师了,Z37的提醒已经是第三次了,这种专门用于屠杀的粉末即使是它也不能完全过滤,而用本就不多的魔力强行对抗也不现实。

“我知道……”

侧身闪过迎面刺来的尾针,喘着粗气,许长乐自两只【工蜂】中间滑铲突围,却被门口浮着红光的一只拦下。

“小心!这只是刚刚淋过孢子的!”

……

呯——!

玻璃碎裂的声音。

挡在身前的镜像被打碎、拳锋仍不减威势的朝着张宁宁冲来,最后的魔力凝聚在手杖上……

挡下!

咔嚓、蹦!!!

“……咳、咳!”

虚弱的咳声从被砸倒的街灯前传来,张宁宁无力的跌坐在路灯的基座前,手边是断裂的魔杖。

“嘻嘻嘻嘻嘻——”

血红的笑脸在风雪中异常显眼。

对方恐怕是在接战的数分钟后,就已经成长到能把镜像打爆的地步了吧?只是因为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哈、咳咳!咳!”

血从嘴角溢出,视野中已经出现了重影。

到此为止了吗?

混乱的想法在心中萌芽:放弃的念头、后悔成为魔法少女的念头、怨恨帮不上忙的队友的念头、怨恨至今为止迟迟没能出场的魏己的念头——

“想都不用想啊,”她扶着路灯的基座,疼的快要流泪了,却还是绷不住的笑出了声:“是只敢捡漏的家伙来了吧?你的上限也就这样了……”

背后,赤色的灯浮现,灾厄谨慎的靠过来。

“来吧……”

她捡起一截断开的法杖,根本不去管身后的灾厄,而是指向前方的【戏虐魔人】。

【猩红鱼灯】攻击性不如【戏虐魔人】高,对于避难所的威胁就更低了,因此,要先拖住谁,不用想。

虽然不一定能拖得住……

“……一秒也够了。”

如同受到了挑衅,连濒死的猎物也胆敢继续朝自己举起武器,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重重的喘息,狂怒的咆哮,青筋布满全身。

它试图展现出对方不可能战胜的实力,想要在气势和心理上压垮对方——或者说,是希望看到对方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样子。

但它面前的是一位魔法少女。

是一位城市的保卫者。

“怎么,只会叫?”

张宁宁脸上的嘲讽,明目张胆。

“……Waaaaaa!!!”

依旧是冲刺、重拳、怒不可遏。

【结束了呢】

最后的一刻,她不由得如此想到;

【希望许长乐能安然无恙吧】

本来希望她去避难来着;

【但守护城市的责任,没能尽到,剩下的,又得靠前辈一个人了】

想到这,不由得难过,简直要哭出来了……

先前受到红灯影响、反复出现的虚伪念想又乘机浮现,张宁宁却又一次的被逗笑了:

“怎么可能会后悔啊?成为魔法少女以来,最开心了。”

一如樱花在落下的那一刻绘出了绝美的春景,少女对着死亡微笑,干净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恐怕是在成为魔法少女的那一天、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名字、称谓背后的责任了吧?

云层之上,一道深蓝色的光直贯而下。

带着如有实质般燃烧的魔力,在灾厄的拳头碰到少女前一刻,连同那灾厄的臂膀、一齐斩断!

爆发的魔力横扫、刚刚还耀武扬威傲睨一世的灾厄,眼下却在一瞬间被掀飞;背后的【猩红鱼灯】悲鸣一声、随后飞快地逃走、连头上的灯都暗了下去,生怕吸引到她的注意。

“——欸,是前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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