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云抹汗的时候,传真机响了。这宛如天籁的声音,刺激着蒋云又是一步跨到传真机边上。
哇,两吨货唉,还是空运,蒋云嚷嚷着,紧接着他的汗又开始流出来了,他说,这一惊一喜的,容易让人得神经病。
我们接到的业务通常只有几百公斤,两吨的货算是比较罕见了,这票货的利润算下来有差不多5000美金。就这一张传真纸带来的收益,就够我干上20个月了。
魏姐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接过了委托书,在看了一眼后,笑容突然消失。她有点差异地跟蒋云说,这票货的始发地怎么是BJ。
我们是上海本地的公司,从来接的都是从上海始发的业务,这次的始发地就蹊跷了,于是蒋云又开始抹汗。
再三跟客户确认,原来这次发货的工厂在石家庄,客户只愿意送到北京机场。
蒋云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BJ的同行朋友,在他们的谈话中得知,BJ的同行不但可以操作,运费还比从上海发运要便宜。只是有一点,客户明天送货,后天就要求飞,因此最晚后天一早报关资料要送到BJ同行手里。
所谓报关资料,是指货物要做国际运输的话,需要向海关申报,以避免违禁物的流通。当时一套报关资料包括报关单,装箱单,发票和核销单,资料上会显示运输的品名和货物价值等信息。如果是出口的话,海关会给到退税,进口呢,海关会征税。
联系了客户,报关资料今天下午就可以送到我们公司,但基于当时的快递水平比较低,要想在后天上午之前送到BJ,只能派人坐飞机送过去了。
毫无疑问,我要飞了。
魏姐开始查询航班,帮我订机票。然后把机场的一个同事叫回到公司。
同事叫阿平,我每天都能听到魏姐打电话给他,说话的口气就像三娘教子,最常问候的一句话是,你是人还是畜生啊。这样的交流方式让我在最初对魏姐有点惧怕。
慢慢才知道,其实阿平和魏姐是一对夫妻,只是脾气性格正好相反,一个是温吞水,一个是小辣椒。
下午3点多的时候阿平回来了,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他看上去有点冷淡,我热情的叫了声平哥,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附在魏姐的耳边不知道问了句什么。后来我才知道,由于当时我的头发很长,平哥问魏姐,坐在陈姐对面的小流氓是谁。
平哥比我大13岁,熟悉了以后他经常说,他生都能把我生出来。我总是很开心的用魏姐的名言答复他,你是人还是畜生啊?他脾气很好,并不着恼。
平哥酷爱赌博,平时有空就打麻将。而且他赌得很认真,据说有次打80分,他的对家连打两手臭牌,他居然真的气到口吐鲜血。
平哥这次回来是为了把手机给我,方便我去BJ联系。当时的手机叫大哥大,信号不太好,但是绝对够气派,拿在手里就像一块惊堂木。
手机是平哥自己买的,才两个礼拜。估计蒋云给了他一点补贴,所以他虽然很不舍得,但还是无奈的借给了我,并一再叮嘱,小心,别弄坏了。
蒋云给了我一个密码箱,把报关资料放入。另外放了一个信封,里面有5万现金,是让我付给BJ同行的运费,同时也含了我的差旅费。
第二天一早,蒋云亲自送我去机场,帮我换好登机牌。我一手密码箱,一手大哥大,可惜少了一副墨镜,否则真有点归国华侨的意思。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很兴奋。但这种兴奋感很快被疼痛感取代,飞机起飞后大概半小时,我的耳朵就开始疼,而且是很疼,这种疼痛感贯穿了整个航程,并且延续到下飞机后的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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