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丁川早早便收拾起来向课堂方向走去,今日的授课教习姓吴名东风,是胜州一流大派术显宗的术法大师,曾开创过三十七门术法名震术界。

“我是吴东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老吴。”老人笑呵呵的慈眉善目,没有摆任何架子。

“今日开始,为期两天,我都会向你们说一说我对术法的理解和经验,但我相对上属于偏理论派,后天实战术法教习严如松会带你们走向实战术法演练。”

丁川看向吴东风的后脑勺,要不怎么能开创三十七门术法呢,后脑勺就比寻常人要大上一圈,如此大的脑容量,装得下星辰大海都一点不稀奇。

原身的记忆终究太过于庞杂,不可能挨个的细细翻看,遗漏的一些基础知识一直没能找机会补全,所以他的术法根基相比在座的其他人而言浅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丁川早早起来占座的原因。

坐在第一排靠近中间的蒲团上,专心听着吴东风对各种术法的点评和独到见解,数次让丁川感叹到老人知识的渊博,其间还掺杂着一些年轻悟法时的趣闻,不时引起众人莞尔。

“术法之道在于不断创新,那些老套的术法早已经被人摸清了套路,比如面对火云腾霄,我脑海里瞬间就能冒出来一十五种能够克制它的术法,并且每一种所消耗的内元都比它低的多。”

“但当面对一门新开创的术法时,一无所知的你又如何能够抵御呢?只能是不断的试错,这就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术法经历上万年的发展变迁,基础术法的方方面面已都齐全了,现今若想开创一门新的术法,大抵是将两种术法嫁接融合才行,若你们不了解术法的基础构造,又谈何将两种融为一种呢?”

吴东风忽然看向丁川,示意丁川可以把内心的问题说出来。

“吴教习,您博古通今,我在凝元境有两门法术......术法用着极为称手,但跨入六合境之后,凝元境的术法显然不够看了,有没有办法能够让这两门术法进阶呢?”

“哈哈哈,你师父从小没有教过你吗?术法要是能够进阶,谁还费心思开创新的啊。”巫宝山声如洪钟,不吝啬嘲讽丁川的机会。

“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了,我自小所灌输的便是术法有定,进无可进,选择另外一门高阶的术法即可。”陈泽蛟充满理性的声音响起。

庄雪的俏脸上微微露出鄙夷之色,终是未发作。

其他另有几人也都在轻轻嘀咕,面露嘲笑。

众人都看出来了吴东风老人比较好说话,因此表现的有些轻松,出言不讳。

课堂上一时间嘈杂不堪,话题越扯越远。

老人也不出言制止,口中默念口诀,一头吊睛白额巨虎的虚影浮现于老人上方,呈猛虎下山之势。

吼!巨虎大吼,声震四野,经此一激,议论纷纷的嘈杂声一下子就消失了。

老人将巨虎虚影掐灭,不急不缓的看着丁川说道:“小友,法术与术法二词一意,你习惯怎么叫都可以。”

旋即又说道:“有些术法是可以进阶的,我就进阶成功过。”

“这......!”方才出言嘲笑质疑丁川的几人脸色有些不好看。

巫宝山张了张嘴想开口解释,但又说不出口。

“吴教习,如果真有进阶的术法,那进阶之后的术法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属于是另外一门术法了,比如凝元境的法术土石枪,到了六合境之后,一般都用岩石枪替代。”陈泽蛟不甘心的追问道。

“土石枪的名字中虽然带个石字,但那只是像石头一样坚硬的表示,实际全部构成为土,土只能变成泥,跟岩石枪是两种术法,二者不存在进阶关系。”

“并不是所有术法都有进阶的资质,带有“极”的术法才有可能成功进阶。”

这又是一则石破天惊的认知,除了术法前沿的人,大多数家族门派所掌握的术法知识并不是最新的,即便偶得一式也缺乏系统性的研究。

术显宗背靠胜庭,走的是术法的专精之道,每年花费海量资源投入到术法研究当中,于术法一道系统性的研究。

这个年代毕竟不像某个星球的传媒那么发达,不可能动不动就召开学术发布会之类的,所以有些信息只在小范围内传播,还未大面积普及。

况且门派之别、门户之见在时下大行其道,藏着掖着才是常态。

“至于怎样进阶,小友先莫急,待你掌握了更为系统的术法知识和实战经验,再来术显宗找我,到时我会帮你。”

丁川连忙道谢,吴东风老人明显是跟他投缘才愿意给他单独请教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在外界花多少钱都不一定有。

接下来的两天,在充实而紧张的节奏下进行着。

以丁川的天资悟性,许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透,甚至能够举一反三。

他越发庆幸都够有幸遇到这些教习,每个人都以严谨的态度和责任心去对待学生。

一次休息时间,他与老人闲聊时,忍不住问了老人讲课的报酬,得知竟然才不到三千两银子后,大为诧异。

这种讲课半年才有一次,三千两对于老吴这样修为至少是飞天境的修士而言,并不算多。

老吴笑嘻嘻的摇头:“银子乃身外之物,意思一下足矣,你们可都是未来的顶梁柱,每个人一年到头不得救上百十口人?我一年能教二三十个新人,成就感与功德不是世俗的凡物可比的。”

吴东风的课结束之后,丁川于悟法、于进阶都在心里诞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至少是大方向有了,要不然误入歧途也不自知。

心里再一次感谢吴老爷子,等积累足够了之后,一定去术显宗拜访一下。

若说教授术法理论课的吴东风是一个善于倾听且待人亲和的教习,那术法实战课的严如松则不如改名叫严不松。

严如松是一名外表冷酷的中年人,他身材颀长,形销骨瘦,像根枯干了的高粱秆。

学他的话说,身子瘦了覆盖面小,可以更有效的躲过一些范围大的法术。

别看这人形销骨瘦的,修行界被人尊称为“法爷”,担任照穹郡龙台演法的裁证人。

照穹郡的龙台演法每年召开一次,规则上纯粹以法力定输赢,属于术法界的权威比斗。

众人被他领到了炎炎烈日下的校场。

“这校场开阔,地砖下设有禁制,以你们的修为,待会儿尽可放开了施展,不用担心会毁到地砖,万一打烂了地砖也不用你们赔。”

“这两天,我不会多说一个多余的字。”

他的作风倒是直来直去,毫不拐弯抹角。

“你们每个人可以拿出拿手的术法来攻击我,公平起见,我不会使用六合境以上的法术,先一个个的来,让我来验验你们的成色!”

“陈泽蛟!你先来罢。”

陈泽蛟道声好,脸上展现出自信的神色,跃跃欲试。

两人相隔三丈远站定。

六合·水蟒腾空!

一道道流水在空中组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巨蟒,昂头向严如松撞去。

陈泽蛟对水蟒腾空甚为放心,这一式的威力在同境界水行法术中属于靠前的,过往不知卷掉了多少人的兵器。”

“以彼之术败击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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