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并没有持续很久,健壮的男人总是需要去面对更多的生离死别,这是众神的宠爱和愤恨。
见到波达尔戈斯情绪平复递还手巾,埃涅阿斯轻声说道,“过往的事情已经过去,你已经在特里卡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安慰着波达尔戈斯,“让我们来说说庄园的情况吧,庄园中的许多事都被交付由你看管。”
波达尔戈斯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声音低沉的说道,“阿尔克西奥斯的庄园的条件是很好的,不管是牧羊牧猪都有很好的放牧条件。奴隶中牧羊的最多,牧猪的比牧羊的少许多,有一片田地用来种植一些常被食用的食物,如洋葱、萝卜、卷心菜。长枪、头盔、胸甲、胫甲的维修都是由我来做的。”波达尔戈斯示意埃涅阿斯和奥涅托尔向屋外走去。
“夜幕笼罩时,在石头砌的围栏里,有二百七十只猪休息过夜。在百牲祭结束后的今天。”波达尔戈斯用手指着一侧的猪圈叫埃涅阿斯看去,“另一侧的木制的羊圈,有一千两百只羊会被夜幕降临时被赶回这里。每个月都会有十只羊两只猪送到特里卡被享用。每年羊群生产的时候,奴隶们都需要为母羊挤出羊乳,除了给主人们享用,其他都会做成干酪。”
带着埃涅阿斯和奥涅托尔来到封闭的地窖,看看储存的干酪。进入地窖,有着浓郁的乳香和酸腐的味道,不习惯这些气味的埃涅阿斯险险没吐出来。干酪都在储存在陶罐之中,春天的羊奶烹煮成酪,发酵、反复晒制而成。这是从雅典人那里学来的制作之法。
“雅典人总是这样,他们喜欢远航,愿意冒险。他们是被海神波塞冬所钟爱的,也被雅典娜所守护。所以他们那里有阿卡亚人中最好的一切。”波达尔戈斯拿出干酪,给奥涅托尔和埃涅阿斯品尝了一些。“这是明智的主人艾同谋划的,在此之前特里卡并没有人知道如何用羊奶做这些能够保存长久的食物。这一次的远征,主人艾同对这些干酪非常满意,带了许多,作为干粮。”
奥涅托尔看了一眼埃涅阿斯,品尝着干酪。
“勤劳的波达尔戈斯,多亏你们的努力才能有现在的成果。这里面有你们的功劳。”埃涅阿斯品尝着干酪,并认真的观察着地窖的每一个部分。
看完庄园的主体部分,三人回到石屋前。阿波罗在空中的行踪已经西偏,外出放牧的奴隶们赶着猪和羊正在往庄园内行进。看到衣着得体的奥涅托尔和埃涅阿斯,奴隶们纷纷佝偻着身躯行礼。
眼见时间不早,奥涅托尔、埃涅阿斯向波达尔戈斯告别,但在分别前,埃涅阿斯对波达尔戈斯表达了对于庄园管理的一些新的看法,等到埃涅阿斯对于管理的思虑周全,会与奥涅托尔一起来询问波达尔戈斯的看法,最后确定新的奖惩,让奴隶们的生活得到改善,庄园的财富得到增长。能够供养更多的士兵,更好的守护特里卡、守护阿尔克西奥斯。
“智慧的奥涅托尔,你是见识多的,需要来庄园的许多事情也是你做的,能给年幼的埃涅阿斯一些可靠的意见吗?我愿意倾听。”在归途中,埃涅阿斯随着奥涅托尔的脚步,向奥涅托尔询问。
“我所能想到的,都是旧有的观念。特里卡人在我出生时就是这样,到如今也是。给波达尔戈斯娶妻生子,是你给艾同的建议。种植的许多食物、干酪的制作也是你与艾同从游商人那里得来的。你总是在尝试着改变,改变奴隶、改变食物、改变种植、改变列队。在特里卡许多保守的世系眼里,你是该被流放的最可恶的一个。但在另一些人眼里,你是特里卡改变的可能。”奥涅托尔看着向城镇的前路,“特里卡已经沉寂太久,在特里卡之外的阿卡亚人的地方,一切都变化太快。强大的城邦对于其他小地方的欺凌和压迫越来越多。特里卡无法置身事外。就如这一场色雷斯的远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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