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三笼蒸饺，两笼小笼包，一笼酸豆角，一笼煎肉的，哦对了，再来两碗稀饭，蘸酱要韭花的，不要甜面酱。”
何解忧坐在位子上对着忙活的老板大声吆喝着。
“这么多，吃得完吗？还是说你昨晚没有吃饭？”
苏晓樯轻轻抿了一口甜豆浆，听见何解忧早饭的量不同以往，有些诧异。
“这每笼蒸饺和包子都比以前少了一个，上周才改的。”
何解忧无奈地摊摊手，
“这物价也涨得太快了，前年年初还是一笼七个，现在只剩五个了。”
苏晓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月两万的零花钱，还不包括伙食费，这种物价的涨幅，她实在没法感觉到。
“是么，我不太清楚，平时都是阿姨给我做饭。”
“唉，万恶的有钱人啊。”
何解忧拳头硬了，
“那苏大小姐怎么来这小摊吃饭了。”
“来找你的，我就猜到你要来这里吃饭。”
“啊？那小天女有什么事情找我，只要能做的，肯定愿意效劳。”
靠，早知道，就多点几笼了。
以前在早餐店遇到苏晓樯的时候，何解忧从来没有付过一分钱，小天女在付钱这件事情上永远积极。
“你光说帮我追，都快毕业了，水花都没溅起来几次。”
苏晓樯捏着筷子捣鼓稀饭，微微嘟起嘴，不满地看着何解忧。
“是么，这倒是我的问题，我想想怎么办。”
又是这个问题，何解忧也不知道怎么办，帮她填写资料进入文学社，当时已经过了社团招募的时间，何解忧还得请上一任文学社社长吃饭。
帮她研读那些伤感的欧洲文学作品——这个是最头疼的，还要写读后感。
帮她打听赵孟华的爱好，该死，这13人确实帅了点，有钱了点，成绩也好，但比起楚子航也差远了吧。主要赵孟华这人爱装。
「哇，老大新买的球鞋耶」
「老大这项链不错」
「老大这表真帅」
「老大又考年级第一了，本来卷子就难，还领先第二三十分，看来这届市状元非我们赵孟华莫属了」
赵孟华也毫不客气
「唉，不重要，衣服鞋子什么的只是穿穿」
「唉，哪有，隔壁学校那个成绩也很好啊，我去年去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他跟我一样也是金奖」
徐岩岩，徐淼淼那两兄弟天天在班上念叨，虽然何解忧没听过，但从路明非那咬牙切齿的语气也能听出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就像超人强身边围着波比，天天给他拍马屁，啊不，围着两个波比。
何解忧还特意在暑假时复习功课，他还跟命题组老师建议加大难度，这才在第一次月考时甩了赵孟华将近50分，稳居第一。
何解忧就想用行动告诉苏晓樯，那个13人有什么好的，吊死在这一棵树上没必要，可现在看来，他做的这些没什么用。
“唉，我之前甚至帮你约他出去吃饭，结果你半途不来了，只能我和路明非去陪他，你知道那天我逼路明非拍他马屁有多辛苦吗？”
“哼，哪能这么快呀，我们女孩子不能这么随随便便。”
苏晓樯有些不好意思地咬着筷子，
“还不是得怪你，哪有第一次约会就去吃烛光晚餐的。”
“拜托，早上博物馆和海洋馆，下午游乐场摩天轮过山车夹娃娃，晚上还有湿地公园星光花廊，还特意包场，虽然是你出钱哈，这么好的机会，你耍个大小姐脾气不来，唉。”
何解忧捶胸顿足，想起在海洋馆听着赵孟华，自以为是地科普这个游动的是柠檬鲨，那个趴着的是石头鱼，珊瑚里是《海底总动员》里尼莫的原型小丑鱼。
啊，不是哥们，那每个水族箱，展览柜前面立牌写的，我们又不是不识字。
但为了能够苏晓樯下次还能把赵孟华约出来，何解忧路明非只有一口一个搜嘎，斯国一……
“哼！”
苏晓樯有些不满地凝视着何解忧，
“这么说，难不成怪我？”
“啊，不是，不是，我可没这么说。”
何解忧开始打马虎眼，
“过去的不提了，这次机会你可得把握啊。”
“嗯哼？”
“到时候我会给你和赵孟华创造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你只需要按照原定的台词说出来就好，记住，要深情一点。
“就像那天晚上视频练习的一样，要做出那种，少女低头不见脚尖，诶，反正你到时候就明白了，懂否？”
“会有用吗？”
“不知道，应该会有用的，你长得这么漂亮，家里还有钱，成功几率很大，很大。只要他一时心软，相处一段时间就会产生感情了……”
“这么漂亮……”
苏晓樯轻轻呢喃，眼睛一亮，
“有多漂亮？”
“学校里算最好看的一个层次？”
何解忧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你听没听我说话？”
“听了听了，可是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要是男生不喜欢女生，会接受告白吗？”
“其实男生对于这方面懂的没有女生快，对男生而言，往往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女生交往，就算这段感情以遗憾结束，走不出来的往往是男生，说不定过几十年他手机密码都还是你生日或者表白那天。”
“我怎么不知道。”
苏晓樯提出疑问。
“因为女生追男生的例子很少很少啊，女追男隔层纱嘛。”
何解忧夹起最后一只蒸饺，塞进嘴里。
“那为什么我当时给楚子航表白，甚至给你表白，你们都没接受？”
喂喂，没必要使用“甚至”这个词形容我吧。
“想知道啊？”
何解忧眉头一挑，用眼神指了指身后忙碌的店老板。
苏晓樯当然知道何解忧意欲何为，掏出钱包便把单买了。
“很简单，我们和赵孟华不是一路人。”
“怎么就不是一路人。”
苏晓樯很疑惑，
“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苏晓樯紧跟着何解忧的步伐，踏着窸窣落叶前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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