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将’？小忧，爷爷我怎么听不懂。”
何兴国悻悻地笑道，何解忧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毛，就好似河里的鳄鱼盯着渡河的羚羊群。
“不必紧张，不必紧张哈哈。”
何解忧的黄金瞳在瞬间熄灭，他把何兴国拉回座位上，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再多演一会我也奉陪，王将先生。”
“什么时候知道的。”
何兴国，啊不，王将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王将将随身携带的保温杯拿出来，为何解忧倒上了一杯热水，自己也开始认认真真地喝起来。
“怎么不喝茶？”
“我认为最养生的应该是白开水，一杯热水，好过千金茶。”
王将笑呵呵地解释道。
“有道理。”
“那小忧，啊不，应该称呼你何先生了，是否可以为我解答心中所惑呢？”
“当然，王将。”
何解忧微微抿了一口白开水。
“陈青璇，虽然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或许已经死了吧，但作为盟友，她完成了对我的许诺。”
何解忧拿出手机，翻开邮件箱，里面是尾号5678的发送人——陈青璇的邮件。
「何兴国是王将」
“嗯，谢谢。”
王将微微点头，表达谢意。
“陈青璇死了没有？”
“问这个做什么？何先生。”
王将感到了诧异，
“那个女人应当不值得您这样的人物投入过多的目光。”
“呵，在王将先生看来，我还算个人物吗？”
何解忧侧目，等待着回答。
“当然，人生来不同，您身上流淌着的血脉，就预示着您的与众不同。”
王将微微笑道，
“因为您父母的错误决定，才让你过着如此平凡的生活，您本可以……”
“住口！”
何解忧打断了王将的话，
“你没有资格评价我的父母，还有，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是我冒昧了，请您原谅。”
王将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陈青璇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
“哦。”何解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是什么能够擅自影响我的思考，甚至能够改变我的记忆，言灵？还是其他的什么？你为什么要把药剂给我，助我减轻龙化的症状，不再被影响……”
“何先生有很多问题，一一解答起来实在是麻烦，但我看来，一切行为都被利益所驱使。在旁人看起来不合理的地方必然有着利益所驱使。”
王将为何解忧解释着，
“我今天帮你，是因为帮你利益更大，明天帮他，是因为帮他利益更大，总而言之，帮谁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永远选择利益最大化的那一条路。”
“呵，我明白了，你什么都不想说是吧。”
何解忧质问。
“您能理解到这一点最好不过，要是还有疑惑，我不介意再为您重述一次。”
“不必了，坐着好好歇息吧。”
何解忧回答道，
“其余的答案，我会自己去找到。”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您说。”
“你还有多少时间？”
“为什么这么问。”
“很久之前的一次体检，我爷爷的身体各项机能就已经陆续开始衰竭，医生也让我早点准备后事。”
“那医生说话挺直白的。”
“嗯，的确，但他是一个好医生，姓王，在市人民第一医院挺有名气，医术很好，之前得罪了人，一直没有升成主任。”
“他爸爸是干丧葬的，王医生小时候见多了生离死别，所以决定从医，挽救了更多的生命。”
“他爸爸就是我们楼下那个王师傅，你知道吧，虽然他对外宣称是干木工的，老了不接活，但其实做棺材的，哦对了，还有丧葬一条龙服务。”
“如果不是靠王师傅，我还挂不上王医生的号呢，哈哈。”
“王师傅还说给你办葬事时他破例出山。”
王将默默倾听着，直到何解忧停下，这才回答何解忧的问题。
“不多了，我预计就是今晚，身体的确衰老的不成样子，今天早上连小笼包都咬不动了。”
“那还走得动路？”
“嗯，但是很吃力。”
何兴国站起身，准备离去，
“你爷爷应该不想就这样坐着闭眼。”
“嗯，我就不说谢谢了，你肯定对我爷爷干了不少死全家的事。”
“祝你好运，有缘再见了。”
“不过一只躲在阴暗下水道里爬行的蛆虫，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只敢躲在阴暗处窥视人间。”
何解忧的声音不大，连墙也未必能够穿透，但也不小，王将听得一清二楚。
“您知道的，如果不是您流着不同的血，您没有资格和我对话的。”
“没有如果，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绝对。”
“静候佳音。”
王将已经从楼梯离去，丝毫不在意何解忧的话。
何解忧从兜里拿出一部索爱Xperia X1，长按开机键。
这是卡塞尔学院寄来的，到了快一个星期，今天何解忧才正式签收。
“何解忧先生，打开手机意味着您接受了我们的协议，请在三十秒内做最后一次确认，请语音输入。”
“确认。”
“声纹录入中，何解忧，09级大一新生，请于2009年八月十五日前前往卡塞尔学院芝加哥校区报道，若非特殊情况不得延误，特殊情况向学院请示并获得审批，逾期视为放弃入学，将取消入学资格，请在三十秒内确认，请语音输入。”
“确认。”
“声纹录入中，请稍后。录入成功。S2009001，您的秘书诺玛竭诚为您服务，您的护照将在三十个工作日内送达，请您注意查收，机票请您自行订购。温馨提示，请保留发票或机票，将于用于报销程序中。”
“诺玛。”
“我在。”
“接通昂热校长。”
“所需权限为‘A’级，您的权限为‘S’级，请求通过，正在为您拨号，请勿关闭设备。”
“喂？何解忧是么？”
“昂热，我告诉你诺顿卵的位置，你能拿出多少钱？”
“……”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
“我们目前所需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长江一带，后续探查费用保守估计在一千五百万美元，我最多给你两千五百万。”
“没问题，我之前给你的那个账号，全部汇到那个账号。”
“好，三分钟内就会完成。”
“谢了，位置在三峡，至于是湖北还是重庆我也不太清楚。”
“好，这就够了。”
挂断电话，何解忧看着空中悬停的落叶，知道有人到了。
“客人，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路鸣泽不知何时坐到了何解忧身旁。
“你挺高兴的，我就没有这么高兴了。”
“诶，客人，能做成交易已经不易，这是莫大的缘分。”
路鸣泽手里端着餐盒，里面放着的是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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