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加入到寻找和探索青铜城的队伍,然后在遇到意外情况时做出足够的行动以确保行动万无一失,对么?”
何解忧看着屏幕上的银发老人——声名显赫的秘党领袖昂热,对方笑盈盈地冲他点头。
昂热确信,何解忧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杀死青铜与火之王的功绩,先不说起附带的名和利,何解忧还是曾经斩杀龙王的荣光家族的后人,他想不到何解忧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抱歉,容我拒绝。”
何解忧眉头紧锁,严辞拒绝了昂热的提议。
“不知道你有什么顾虑吗,可以讲一下么?”
昂热听到超出意料的回答,一愣,连忙追问,
“有什么难处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一起解决。”
“你是代表你本人,卡塞尔学院,还是秘党本身在与我对话?”
“我仅代表我本人。”
“那可不对,校长大人,你要面对的是龙族里仅次于代表黑王的青铜与火之王,未免有些太过夸大了吧,不管是代表本人也好,还是秘党,我就想问一个问题,当遇到不可阻挡的强敌,必须在牺牲队友和放弃目标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会作何选择?”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放弃目标是为小我,牺牲队友是为大我,都常说舍小我为大我,但真论起人之常情,几人能做到眼睁睁看着昔日袍泽死于龙口?
“将不可估量生命放在这一选择上本就不合理,在可以的情况下,我不会放弃任何一条年轻的生命。但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这个老家伙会先顶在前面。”
不卑不亢,言语却不能不令人动容,怪不得说昂热是秘党的精神领袖。
不管是秘党还是这些所谓的混血种世家,何解忧都对其反感无比,想要造福桑梓的冲在最前面,死伤相藉,躲在后面的却在瓜分他们的战利品。
每个人都想以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获,以小博大,甚至不劳而获。钱权名势皆在其中,还没完成屠龙大业,便开始为后面蛋糕的瓜分准备着。
人人都想留一手,却又希望别人不遗余力地付出,然后宣扬自己艰苦卓绝的付出,歪曲贬低对方的功绩,瞧,家族这不是蒸蒸日上么?什么,怕对方上门找理?可道理又不在他们手上,怕他作甚?
史书中曾记载的龌龊,在混血种历史里反复上演,可怕的残暴嗜血的龙类,更可怕的是诡谲多变的人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斩杀龙类之后获得的丰厚战利品,总有人想要来分一杯羹,如同东非大草原里群居的鬣狗,就算一分力不出,但仍旧有千百种方法扯下一块肉来。
“学院背后的校董会呢,加图索,贝奥武夫,洛朗,虽然不记得几个,但里面不乏辉煌了几个世纪的大家族,连这点人手都抽不出来?”
“呵呵,那些小家伙打打闹闹的还行,要真上了战场,不屁滚尿流就算不错的了,屠龙贵在精,不在多,实力不足的人只会成为负担。”
“那为什么会觉得我有那个实力?我血统才觉没有两个月不到。”
“为时尚早,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你的潜力,在这一个世纪的教育生涯,我看走眼的次数屈指可数。”
“好,校长,我考虑一下,会尽快给您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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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去么,按照我对昂热的印象,即便没有你,他仍旧会不计一切代价将龙王杀死。”
坐在身旁的陈青璇如此问道。
“再等等看吧,连青铜城都没找到,他们屠龙计划的实施也是遥遥无期,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了。”
“的确,但我建议加入,秘党能聚在一起,组成明面上世界最庞大,势力最强的混血种组织,昂热功不可没,与他打好关系总是有好处的。”
“陈家比起秘党如何?”
“就算不买秘党的账也要给他们三分薄面,秘党畏惧的不是陈家,而是以陈家为首的中国的混血种世家。”
“陈家这么有量?”
“并不是,上个世纪初中国混血种的分崩离析让大家都损失惨重,所以必须结成联盟,陈家是最初的话事人。”
“有没有割地赔款,签什么条约?”
“……这个倒是没有。”
“我就是问问,这么说那还挺争气的,比那清朝好太多了。”
陈青璇突然看向何解忧:
“那如果有一天,人类结束了龙族的历史,到时候你会想做什么?隐居山林?”
“额——”
何解忧沉思了一会,
“抱歉,我实在是回答不上来,尤其如今我掌握着的力量,隐居实在是不可能了。”
“嗯,确实,那还有什么打算么?”
“处理完这里的事,就直接飞去卡塞尔学院,在仕兰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想去读大学的。”
“那何依光呢?”
“emm,没想过,我感觉交给我的未婚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何解忧笑嘻嘻地看着陈青璇。
“哼,想得美,证都没领,连个过场都没有,甚至彩礼都没给,就想让我替你孝敬长辈,没门。”
“哎哟,我救你一命,这么大的彩礼,还不够,不说以身相许,当牛做马总得有吧,哈哈,开玩笑的。”
何解忧半开玩笑似的,其实救陈青璇只是顺路,胖揍奥丁才是真正目的。
但陈青璇却是俏脸一红,撇过头去,想不明白刚才为什么就能说出这种话来。
真的喜欢上何解忧了?她说不清楚,那就只能归结于陈玄黄的某种未知能力作祟。
咚咚,门被敲响。
“今天是第四天,上午是二伯,那应该就是……四……伯。”
陈青璇说起时明显有些咬牙切齿。
陈家规矩繁多,都说白事不请自到,连奔丧都要来个排资论辈。
何解忧在之前只是无名小辈,但如今攀上陈家家主陈兴龙一脉,也容不得四伯忽视了。
“我再确认一下,就是他当年害死你爹的?”
“其实……”
“别其实了,是不是他当年把龙类复苏的消息瞒下来的?”
“是……”
“那就没问题了,我肯定帮你出口恶气。”
何兴国房间里的床和衣柜在火化之前就被搬出去,用来充当临时的灵堂,空旷的房间里仅有摆放着木桌和盛装着骨灰的瓷盒,贡品花圈一样不差。
何解忧曾经担忧是不是应该准备一套大房子,但王师傅告诉他熟悉的地方才能让爷爷的灵魂得到安宁,这便打消了他的顾虑。
而且何兴国的房间作为灵堂合适不过,房门向西,唯一的窗户还被一棵大树遮挡,也就没有了阳光直射。
四伯恭恭敬敬地上完香。
“青璇,没有事情我就先走了,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记得跟四伯说,都是一家人,能帮的话我肯定会帮一把。”
“什么话?四伯,先坐,先坐,要不吃个饭再走吧,都是一家人嘛。”
何解忧按住四伯的肩膀,任由四伯使劲,除了搞得自己肩膀肌肉发疼以外,却无法挣脱一点。
“有……有什么事的话,下次……”
他下意识想要推脱,但何解忧的黄金瞳却实实在在震慑住了他,血脉的压制令他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下。
“四伯人挺随意的嘛,陈青璇还说你很自以为是呢,来来,这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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