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收回,周巡使的干尸僵硬的倒在地上。

陆病一眼也没多看,抽身向外追去。

经过这么一拖延,狐面女很有可能已经跑脱,他也只能追出去看看。

走出小巷,外面是甚嚣尘上的大街,人潮蜂拥向前,已经越聚越多,其间还有不少连人形都无法保持的诡异。

两侧建筑上,明黄的灯笼随风摇曳,透射着天际无边的黑暗。

“在那儿。”陆病鹰眼横斜,很快便锁定住一道熟悉的身影。

狐面女已经混入人潮,在可见处最前列的位置。

陆病用老方法将个别人抽出,跻身队列中,拨开人山向前追逐。

过了许久,汹涌的人潮终于停下脚步,歌鼓的调子变了,转成一种苍茫辽阔的浑厚感。

陆病也在此刻挤到了最前方。

在他眼前,傩舞正在继续。

数个头戴狰狞鬼面的人,手上操持五颜六色的蛇,双腿跨开,呈马步形状。

手足同频,跟着歌鼓的节奏诡异的律动着。

从他们口中,持续的传出低沉而嘶哑的吼叫。

更让陆病哑然的是,狐面女竟然冲出人群,躲进了傩舞队伍中。

这就给陆病出了一个难题。

追,还是不追。

追进去,他要面临的就是更多的注视与危险。不追,就只能放任狐面女离开。

然而不等他做出取舍,形势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鬼面人跳着诡异的傩舞,开始分散队形。

他们手上的蛇,轰然升起夺目的火光。

队形分散,动作却一样整齐。他们踏着拍子,朝四面八方的人群中扩散。

围观者非但没有害怕,甚至愈加兴奋的叫嚷着,似乎这种接近能够带来某种福祉。

陆病身边的人,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似在迎合傩舞的进行,做出某种虔诚的祷告。

他们念诵的调子很怪,时而铿镪顿挫,时而绵软无力近乎呻吟。

拍子,舞步,念诵。

种种环绕在陆病耳侧,他的大脑渐渐出现莫名的兴奋,乃至耳蜗中响起高亢的鸣叫。

视线中,舞者手上的火光变得绚丽多彩,如同雨过的虹光。

他猛咬舌尖,让意识保持清醒。

不过,在回过神后,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孤身一人。

周围的人群向后退却,自己在舞者的包围中默然站立。

操蛇的舞者面对着他,嘴里的吼叫再次变化为嗜血的战吼。

暴露了?

陆病心中犹疑自问。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将他的疑惑否决。

舞者一个个经过他身边,再次回到原位,人群重新涌上,将他接纳。

怪,一种怪到极点的情绪在他心底萌生。

他的感知不觉中有些混沌迷蒙。

忽的,一条炽热的火信从近处划过。

陆病慌忙侧身躲闪,高温蹭着他的胸前过去,落了空。

他清醒过来,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又被舞者包围,人潮也再次退去。

鼓声交叠,舞者的步伐变得迷乱,个个挥着火蛇向他而来。

陆病撤身,血管涌动,在地面铺展开来。

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打的问题。

血管突刺,接连洞穿最前方的舞者身体,而后将其吸成干尸。

周围的群众见这一场面,非但没有后退和惊讶,反之更为狂热的欢呼起来。

其余舞者亦是如此,完全无视死去的同伴,脚下生风,紧追过来。

陆病皱眉,这些舞者弱的出奇,至多只有二境的实力。

血管在他的控制下任意穿插,只片刻便又倒下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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