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召开完家庭大会,三兄弟回房间的途中,朱高煦发现朱高帜和朱高燧闷闷不乐。

“老大,老三,就这么不盼我好?”

“嫉妒让你俩面目全非呀!”

大胖朱高帜比朱高煦年长三岁,神色戚然道:“唉,你进步了,大哥也开心,只是有件事鲠在心中,让人好生难过。”

朱高燧也道:“是呀,二哥,爹怕你发了疯,让我们瞒着你。”

朱高煦拉住他俩道:“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爹有令,不准说!”

“老三,爹老糊涂了,你听爹的还是听我的?”

朱高燧是他的跟屁虫,从小为他马首是瞻,心里藏不住事,哭道:“允鸢要死了!”

朱高煦听的云里雾里,愣道:“胡说,她活的好好的!”

见朱高燧说不清楚,朱高帜这才道:“大伯薨后,要选嫔妃亲眷去殉葬!今夜是头七,允鸢和她母妃过了今夜就死了。”

朱高煦差点忘了明朝万恶的殉葬制度,活人殉葬,自汉朝废黜的玩意儿,在元末明初阴魂不散般死灰复燃。

“宫里面说大伯在下面没人陪,让允鸢她们去殉死,供大伯在地下驱使。”

“驱他大爷!”

“谁敢动鸢丫头,我必扛了他!”

朱高煦向来护短,继承了前主人的记忆后也很疼爱朱允鸢。

此时听的是刺心裂肝,胸腔里的怒火立刻炸了。

竟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妹妹,找死!

鸢丫头还这么小,还只会哭鼻子,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拿着风车车二哥二哥的叫着。

谁舍得伤害她?他脑海中浮现吕氏蛇蝎美人的面孔,毒妇触碰他的地雷了。

“朱允炆怎么说?”朱高煦转念明白过来,此事或许针对他的。

他看向朱高帜,朱标生前和老爹走的很近,小一辈来往也多,以大胖的性格,定然找了朱允炆帮忙。

“允炆说,他会向太子妃求情。”

朱高煦气极反笑,朱允炆这个懦夫,指望不上他了。

“老大,老三,有人做好了局,等着咱们家跳进去,可事关鸢丫头的命,管不了这么多了,随我一道去救人!”

朱高帜连忙拉住他,担心道:“高煦,不能冲动,天大的事,先报给爹。”

此时朱高帜已经后悔将允鸢的事告诉这个莽夫。

见朱高煦犟着脑袋,他急切道:“非无诰命,不得出入大内!现在是夜里,你如何进皇宫!满城巡视宵禁的禁军,夜戌宫城的锦衣卫都能拿下你!”

朱高煦捏着拳头踱了两步,定计道:“有办法了,当年爹在锦衣卫主持郭恒案后,未曾交卸提司之职,我取了他的令牌,锦衣卫不敢拦我,何况禁军!”

“高煦!!听哥的,行此僭越只会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朱高帜脸盘皱成一团,要知道擅闯大内等同谋反,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哥,要救鸢丫头,得给她闯一条活路出来。你去把爹和娘引到书房,我取了令牌后,你再告诉他们,让他们早做准备。”

朱高帜亦是不忍心朱允鸢惨死,揪了揪胖脸,把心一横道:“若爹怪罪下来,又如何?”

“我急公好义,爹他安敢饶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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