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该死!”
墨尘一巴掌飞出,速度奇快,力道奇大。
中年男人心神有点失守,没避开,被结结实实扇在了脸上。砰的一声,飞出一丈远,眼见着晕了过去。
魏七在一旁看得直捂脸,不是不忍直视中年人的惨状,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原来那是胸毛,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龌龊毛。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跑到中年男人身边在其怀里一顿搜,除了碎银十余两,再无他物。
“妈的,就这点银子还来买参娃。”魏七骂了一句。
很明显,中年男人一直在撒谎,他们不是冲着参娃来的,也不见得来自府城,那么他们到底来自哪?为什么杀人?为什么跟踪自己亦或胖妇人和那位小姐?
“哥,我去喊我爹来?”魏七向墨尘征求意见。
“有用吗?”墨啸冷冷的回了句。
被打昏前还死鸭子嘴硬,被打倒在地卸了关节一个个的还目露凶光,指望着魏老爷子肚里的圣贤书能感化这群穷凶极恶之徒?
至于杀威棒夹棍什么的,魏老爷子自到任来处理的都是邻里纠纷的琐碎事,偶尔有点小偷小摸,从来没动用过那等刑具,都糟烂了。
魏七听出了墨啸的话外音,没应声。墨尘也沉默着。
“我来吧。”墨啸接着说道。
很随意的,他走到离他最近的被卸了关节的护院面前,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来平阳?”
口气也随意,就像与人唠家常。
这哥们是肘关节被卸掉,下巴没事尚能言语,“小子,今天算爷倒霉,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
“聒噪!”墨啸伸出双手抓住这哥们的脑袋,用力向后一拧,只听咔吧一声,颈椎断裂,人妥妥的没了。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还在哼哼的其他七人同时住了嘴,震惊于冷酷年轻人的杀伐竟然如此果断。
墨啸走向下一个。
这人是被卸掉了左腿膝关节,其余三肢尚能用力。见墨啸走来,奋力的挥着三肢向后挪动,直至后背贴到了墙边,才不得不停下来。
他是真的害怕,前车之鉴太吓人了。同伴死去后脸上的不甘仍然历历在目。
“你能说吗?”避无可避,问题终究还是来了。
太难回答了,说不能吧,他没那么多的勇气;说能吧,旁边还有六个同伴看着呢,就这么把人出卖了?
正犹豫间,瞥见那双令人心惊胆战的手向他的脑袋抓来,然后耳朵又听见咔吧一声,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陪他刚才那个同伴去了。
“墨迹。”墨啸冷冷的扔下两个字,迈步向第三个人。
巧了,是被墨尘记住脚上有疤后来又开门的那位仁兄。
“我说,我说……”这位仁兄一看墨啸转向自己就崩溃了,“我们是井边一雄将军账下,我奉命盯着那个胖得出奇的女人,查清楚她在哪落脚,至于之后要干什么,我不知道,只有他知道。”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倒得干干净净。最后这位仁兄伸手一指不远处晕过去的中年男人。
魏七离得有点远,一时没听清,“什么将军?”
“井边一雄……”
“你他.妈.的,倭寇!”飞身过去照着那位仁兄脸上就是一脚。
大楚立国十三年。
在这之前是汉,十九年前,汉亡。
自那时候起,群雄并起诸侯争霸,为在天下这盘大棋中能抢先手.拔头筹.执牛耳,各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将一片大好河山糟蹋的支离破碎。
当今陛下楚帝也正是在那时候渐渐崛起,用了六年时间,扫六合平八荒,七路诸侯灭其六,降其一,天下大一统。
登基之后,楚帝将天下分为九洲,每洲分九至十八府不等。同时整肃吏治,鼓励民生,刺激商贾。
皇帝勤勉,再加上百官用命百姓齐心,形势一片大好,那大概是百年以来最好的一段时光。
也许是在金銮殿那把椅子上坐久了,坐得有点腻,楚帝在八年前开始突然迷恋上了长生之术,置朝政于不顾,只在深宫琢磨着如何能人生永驻。
老天也在那时候也不开眼,旱,涝,煌,震,几大灾害轮番上阵,在中原大地上来回肆虐。
人祸加天灾,把一片大好根基祸祸得千疮百孔。
纵然是千疮百孔,中原地区也是一块肥得不能再肥的肉,四周宵小之辈觊觎已久。
北面,草原上的北帐王庭就一直虎视眈眈,奈何楚帝自立国起就在边境陈兵数十万,由两大国公之一上官永正亲自坐镇,如同一道屏障,把大楚护得严严实实。
蛮人狼心再重,也从不曾越雷池半步。
谁曾想,按住了葫芦漂起了个瓢。东面海里由三四个破岛组成的小屁国家——倭国,趁着大楚病入膏肓之际,也不知吃了什么豹子的胆,倾举国之力来袭。
短短一年时间,攻两洲,占二十一府,又有两洲趁机叛乱,似要与倭人联手,共图天下。
转眼间,天下九洲,半数易手,大楚危矣。
另一国公独孤武夫不得不亲自出马,赶赴前线,才堪堪稳住了局势。
善被人欺,弱被人骑,人与人之间,国于国之间,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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