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的生活实在让他满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的阿奴也逐渐乖顺驯服,戴着他赠与的宝珠美玉,呼奴唤婢,华服着身,自那日的威胁恫吓之后,她再没有起那样的心思。

晏景当然知道她内心深处还做着自由的幻梦,但他并不与她计较。

有憧憬是好事,最起码能保证她不一直想着自毁,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身边布满了他的眼线,只要他看不见她的时候,自会有人充当他的眼睛。

他的阿奴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府医每日都会过去给她把脉,小厨房按着脉象跟她的喜好做膳,婢女们变着法的哄她开心。

有时候他得了空,也会带着她在府里花园走一走散心,府医说过,有孕的妇人多走动,日后生产也能顺利些。

只是她肚腹隆起之后,晏景多少有些焦虑。

阿奴身子算不得很好,原先或许是好的,但在这周国公府受过苦,只能算是外强中干,即便被好生调养许久,也不过跟寻常闺阁小姐无异。

晏景是男子,但也私下打听过,生孩子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阿奴娇气得很,最受不住疼,磕碰一下就要落泪,不知那时要哭成什么样子。

甚至他还胡思乱想起来,即便是公侯之家,乃至皇宫之中,也有不少女眷因难产而亡,若是他的阿奴……

晏景焦虑得连续一个多月梦到此事,每每惊醒,都是一身冷汗,只恨自己这般没用,上苍也不开眼,孩子怎么不能由他这种不怕疼的替她生了!

至于什么生两个三个的话,不过是当初说来吓唬她,跟她讨价还价的筹码,孩子一个就够,太多只会增加负担,一来她身子受不住,他也难熬。

二来,一旦多了,她只怕也没那么在意,筹码越多,越变得不值钱,那还不如只攥着一个。

尤晚秋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眼睛才睁开就瞧见晏景半坐在床榻盯着她瞧,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你怎么了?”

晏景跟有心灵感应似得,立即知道她醒了,也可能是他一直在观察她,所以问道:“可是清儿又闹你了?”

从上个月开始,孩子就在她肚子里动了,晏景偶尔抚她肚腹时,也会被它踢一下,好似知道外头的是他父亲,同他打招呼。

尤晚秋摇了摇头:“我只是腿有些难受。”

她月份大了之后,总是容易抽筋,腿也有些水肿,有时候去镜子前一看,脸也圆润了一圈,尤晚秋其实是注重外貌的人,因外物而改变自身,即便那外物是她的孩子,于她而言,也是很不舒服的体验。

晏景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小心思,时常夸赞她,尤晚秋也只觉得他说的是假话。

这倒是让他有些委屈,她随着月份增长,日渐丰盈,腿部腰侧肌肤蓬松绵密的像云朵,实在是让他……

产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迷恋。

她的转变,是因他的抉择,是或直接或间接的因他而起,这很难不引起晏景产生征服欲。

但这些不能让她看出来,她会觉得恐惧,在心里骂他是个变态。

晏景应了一声,伸出手去,跟往常一样帮她揉腿,又取了个软枕来垫在她腰下:“阿奴实在是辛苦,那坏孩子,让你这般劳累,等它出来,必要打他几下,给你出气。”

尤晚秋冷哼一声:“那你怎么不打你自己?这屋子里最该打的就是你了。”

晏景笑着应了一声:“嗯,夫君也该打,到时候阿奴拿着荆条,我跟清儿都任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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