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驰三百三十七年,腊月二十九,安槐国下了三天多的大雪终于是停了,阳光映在雪上,整个安平城内都亮亮堂堂的。
“做了我的弟子,想去问问天道为何不公,便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安安分分的,如今年关已至,待新岁后便要随我离开这里了,你可晓得?”
“明白的,师父。”
小院里墨尘扎着马步龇牙咧嘴的回到。
今儿一大早,墨尘仍是醒的很早,不过风止却已然在小院里端详的坐着,他拿着一卷书,让墨尘洗漱过后便扎起了马步,同时将书卷定格在少年的面前,一边同他讲着书本的内容,一边看着少年颤颤巍巍的扎马步。
“行了,歇会儿吧。”
听到这句话墨尘如蒙大赦,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之上,在这冬日里,穿着单薄衣裳的他竟也流了不少汗水。
“你歇着,话要好好听。”风止摆摆袖子,从木椅上站了起来,“而今是天驰三百三十七年,你安槐国虽是东边儿的一座大国,但你可记住,这东西南北四境之间有一座百年王朝唤作天驰,握着当今的龙气,遇着了可千万不能惹。”
风止顿了顿又说到,“不过也托这龙气的福,这世间的灵气越加旺盛,让百般道行皆可登天道长阶,你今年十岁,想入道并不算早,但总归是不算太晚。”
“与你说这些,便是想问问你,走何道?”
风止踱着步子,停在了墨尘的面前。
“我不晓得哎,师父,你说的话我也不是很明白。”少年挠挠头,似懂非懂,什么道,什么灵气他还是第一次正经的听别人讲。
风止微微挑眉,他早就晓得是这种结果。
“我看你那么喜欢读书,要不以书入圣?就是走儒家的道,想你爹一样读书写字,说不定百年后我碧落山还能出一个小儒圣。”
这句墨尘听懂了,他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像我爹一样,我爹年关杀鸡都还要抖抖手的,以后我要是真能见了老天爷,像我爹一样还不是要让欺负死。”
墨尘从雪地里爬起来,仰着小脸看向风止,“师父有没有什么厉害点的,一拳就能给老天爷打的捂着肚子嗷嗷叫的。”
“哈哈哈哈。”童言无忌,惹的风止哈哈大笑,“你这小家伙,我看你这几日对人都恭恭敬敬的,当以为是个儒生的苗子,不想过却是个烈性的。”
墨尘听着风止的话小脸忽然认真道,“我爹还在的时候同我说过,人对你好你应当讲礼数,这是敬人的好,人对你不好,你也要讲理数,这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是对自己的敬。”
风止又笑了,“你刚才不还嚷嚷着要揪着老天爷看看世间的不平吗。”
“我娘也说了,要是有混不吝难缠的打紧就得让他吃点苦头看看。”
“哈哈哈哈,你倒是真听你爹娘的话。”风止打趣儿着,暗道这新收的小徒弟着实有意思。
“那便选一把兵器吧,以兵入道,最是潇洒烈性。”
话语间,风止手中长兵浮现,而后他挑起积雪挥舞几圈立在墨尘面前,那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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