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满拿起那支啤酒瓶,高高地举在空中似乎随时都会抡下来。

见状南兴峰终于开始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赤手空拳最多能让他受伤,但啤酒瓶是真能威胁到他的性命,于是他慌张地赶紧用手臂将脑袋护住。

这样一来苏易满才发现他的左手有些怪异,无名指和小拇指居然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断口处还能看见正有鲜血往外流着。

似乎被苏易满迟疑的反应所刺激到,南兴峰出声大吼:“妈的,她他妈想看着我死,我变成了这样,她也别想好过!”

“你很有钱吧?她认识那么多有钱人凭什么不开口为我去要?”

“还想上学?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呸!”

“没用的东西,她早该死了还能给我赚笔保险钱!”

大概是“死”这个字触及到了苏易满的某根神经,捏着啤酒瓶瓶口的手再次用力,他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但在半空中就被另一个人拉住了手臂。

苏易满自然知道那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拦住自己。

再次强行压抑住胸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苏易满直起腰一脚踩在南兴峰脸上,“你最好期望南木栖没事。”

嫌还不出气他又用力转动脚尖揉碾了一下,然后放下手里的啤酒瓶往屋子内部走去。

背后传来南兴峰放肆疯狂的大笑,苏易满环顾四周,屋子陈设很简单,客厅里空空的只有一张简陋的木质沙发,南木栖的书包被随意地丢在了地板上。

目光锁定在门锁被破坏的某间房门上,他急步走过去用力推了推,门后似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所堵住,只能勉强推开一条缝。

“南木栖,南木栖!”

没有得到回应。

苏易满从没觉得自己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过,他先是用力踹着门板,又嫌不够快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冲上去用全身的力量撞着。

往复几次之后,房门终于被他推出可让一人通过的缝隙,苏易满侧着身子钻了过去。

小小的房间里一片杂乱,刚刚堵住门的是已经倾倒的书桌,南木栖的各类教科书散乱一地,房间里像被台风袭击过一样。

但南木栖呢?

苏易满站在门口有些恍惚,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小心地避开了地上的书,才终于看见刚刚被弹簧床挡住的女孩。

南木栖侧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成一团,一身衣服上满是明显的鞋印,双眼紧紧闭着,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看不到一点生机。

苏易满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胸膛剧烈起伏着,走过去一下子跪倒在了她的身前。

他伸出的手有些颤抖,像对待什么易碎的东西一样轻轻握住了南木栖的手腕,感受到那微弱的脉搏之后苏易满才终于敢再次呼吸。

稍稍将衣袖往上拉了拉,原本光洁的手臂上多了很多青黄的伤痕,恐怕身上的其他部位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使已经失去意识,苏易满注意到她的手里仍然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他试着掰了一下没有掰动,只看见指间隐约闪烁的金属光泽。

是他送的手链,他再次感到胸口仿佛被什么极重的东西压了一下。

后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拨出救护车电话的,苏易满只记得将她小心抱起时,女孩轻得让他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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