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

宋与幼立于庭院门廊处,树叶一夜枯黄,港市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冬天。

万物皆陷入冬日的肃静沉睡中,似乎连情绪都不再轻易受人撩拨。

然而,话音落下不久,就见男人清俊挺拔地站在大门处,深色大衣显得他分外清绝,目光更是沉冷,像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海面。

“要出去吗?”褚宴凝住她,嗓音低沉。

宋与幼披上外衣,迈着高跟鞋一步步跨下台阶。

“对,晚上要去参加一个生日宴。”

“咔哒”一声。

褚宴点烟的手指微顿,手腕上的奢牌表在月色下泛起盈透光泽。

漆黑的眸落在宋与幼穿着的长裙上,莫名感受到一丝愉悦,低声道:“如果是鞠家的话,就一起走吧。”

这两天褚老太太异常消停,想必是褚宴那下了些功夫。

宋与幼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也好,我刚刚正考虑要不要带双平底鞋用于开车。”

黑沉的视线定格在那双弓起的细白柔美脚背上,目光似有深意流动。

想将这双脚私藏。

良久,褚宴笑了,如月色动人,“不用,我来当你的司机。”

……

一路无话。

宋与幼这几天忙着处理公司事务,休息的不好。

此时车厢内开着空调,暖融融的,有些昏昏欲睡地点着脑袋。

褚宴侧首微瞥,眼底聚上一丝笑意,修长温热的掌心搭在宋与幼光洁的额头处,将她的脑袋压向座椅。

宋与幼睡意正浓,冰凉的脸蛋贴上温暖的手掌,冰与火,瞬间交融。

褚宴的手适时撤回去,重新握在方向盘上,刹那间将两人的距离拉回到安全距离,“去鞠家路程还远,你可以趁这个时间睡一会。”

闻言,宋与幼也不再坚持,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假寐。

本以为身边坐着存在感极强的褚宴,她会睡不踏实,不曾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真的睡了很久。

久到车子已经停在了浩林湾酒店前。

她揉着眼睛起身,“到多久了?”

一旁的褚宴正拿着手机和刘辰对接关于清幽镇改造的动工进度。

见她醒来,自然而然地递过来一瓶水,晃动间,十几颗黑枸杞在瓶底微晃,氤氲出绚烂如雾般的淡紫色。

宋与幼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入口甜丝丝的,温凉可口。

待喝完后,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这水杯是你的?”

褚宴深邃的视线从手机平移到她脸上,稍倾,沉沉开口:“是你的。”

我的?

宋与幼疑惑地盯着手里的水杯。

圆润大大的杯肚,可爱精巧的紫色小熊贴纸,双层隔热的贴身设计,看起来的确像是给女孩子用的。

但不知是用的过于频繁还是颜色本就如此,图案有很多处都有些褪色迹象,不像是新买的。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用过这个杯子?

宋与幼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男人只停顿片刻,便囫囵吞枣地敷衍过去,“……大概15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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