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的果断将闻龙闻虎兄弟俩吓了一跳,两厢对视一眼。
这一刀直接破坏了黑貂的大脑,身体抽搐了两下便软了下来。
未等两人询问,钟青松开黑貂的尸体,回头解释说道:
“我常听长辈说山间野兽若是活得太久,就有可能化为精怪,能听懂人言,狡诈凶狠,遇见了能躲就躲,躲不掉要不跑,要不就赶紧想办法弄死。”
闻虎打量了黑貂一眼,饶头说道:
“这畜生确实长的不正常,但都被网死了,还能做妖?”
钟青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我刚刚只是看着它,心里就感觉很不舒服。”
这理由让人无话可说,在山里讨饭吃的猎户,往往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事实上,这种飘渺的直觉,也确实救了很多猎户的性命。
闻龙沉思片刻,点头道:
“大山哥你直觉一向灵敏,在山里我们都听你的,杀了就杀了吧。”
“可惜了,要是活得得值多少钱!”闻虎忍不住说道。
貂类本就值钱,活着的黑貂起码比死了的贵三倍不止,更不用说成精的。
这一死一活之间的差价就不可小觑了。
刚刚心血来潮,钟青还没想到这层,或者说是下意识忽略了。
听闻虎说可惜,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网中黑貂尸体,顿时感觉心里隐隐肉疼,于是瞪了黑虎一眼,看得后者讪讪。
虽如此,比起损失的钱财,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者说是自家练的‘导气诀’。
也正是凭借家传的导气诀,钟青才能在两年内快速成长,从一个愣头青,迅速成长为一个娴熟的猎户。
压下思绪,钟青呼了口气,将短刃还给黑虎,道:“快点收拾,赶紧下山。”
三人忙了一阵,将黑貂用布袋装好,由于太沉,便由钟青背着,两兄弟各自拿了些物什,投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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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门前水沟蛙鸣。
钟家,男人坐在桌前,对着油灯独坐,正是钟青之父钟宝山。
晚风拂过,灯火摇曳,影子在墙上拉的老长,跟着悠悠摇晃,如同鬼影,有些恐怖孤寂的味道。
钟宝山盯着灯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钟母端着药碗小心翼翼走了进来,仔细着将碗放在钟宝山面前,小声道:“当家的,喝药了。”
钟宝山慕然惊醒,缓了缓回过神来,看着钟母问道:
“大山还没回来?”
钟母有些担心的瞧着他,说:
“还没,估计也快了吧,要不我让人去找找。”
钟母也有些心神不宁,自己儿子从不在山中过夜,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心中忍不住担忧。
钟宝山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他已经将导气诀练到八层,附近的山林困不住他,再说这小子脑袋还算机敏,又带着闻家两兄弟,遇到危险肯定会找机会放信号报警,真有事早就有人来告知我们了。”
顿了顿,钟宝山安慰她道:“我估计他们也快回来了。”
钟母闻言松了口气,宽心了,当家的总是有主意,这些年说的话就没错过。
于是催促着钟宝山喝了药,才拿着碗去了厨房。
与此同时心中想到
‘儿子在山里待了一天,肯定累了,得做点夜宵给他们,还得给闻龙闻虎备着,免得那憨虎闹腾,况且当家的身体又有好转,没准也想吃点,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想到高兴处,虽然很累,却更精神了,手脚也快了些。
见钟母出去了,钟宝山眼中透出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担忧,他有些话没对钟母说。
在山中,野兽不可怕,人心最可怕,况且钟家还有怀璧之罪,暗中盯着的人恐怕不少。
然而把这些跟钟母说又有何用?徒增担忧罢了。
在他的心中,男人是一家的顶梁柱,就该为自家妇孺遮风挡雨,让她们与外面的风雨隔绝,安心相夫教子就好。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声音。
“娘,我回来了!”
钟青三人神色疲惫的走了进来,然眉眼间很高兴的模样。
天黑行路难,三人在山中走了两个时辰,这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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