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从天上倾落,将远山晕染成淡影,落在这幅画中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一只如玉的纤手伸出来,轻轻接住乌篷上滑落的雨水。
“相公,我听说你们人类有些人很喜欢看雨景,这雨究竟有什么意义呢?”青衣抬起右手,手中的雨滴顺着她的手滚落,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表达了作者的思念之情。”孟远没好气地说道,“还有,我不是你相公,之前我们就已经说清楚了。”
青衣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在意孟远语气中的抱怨。
“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她抬手一挥,骤然间,天地间雨雾初歇,晴空一片。
“这样的景色,我已经看了几百年了,没半点意思。”青衣淡淡道。
“所以你救了我,就是让我坐在这里听你发表感想的么?”孟远问道。
“抱歉,心里有些牢骚闷着很久了,以前一直找不到人倾述,今天实在忍不住说了出来。”青衣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问题,能回答的我尽可能会回答你。”
见青衣终于肯回答自己的问题,孟远整理了一下思绪,打算将他想要问东西一一说出来。
“第一个问题,你怎么找到我的?”孟远看着青衣,自己明明都不在郊县,都已经跑到了一个不知名古墓的壁画里,她怎么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并且救下自己的?
“妾身是画妖,任何进入画中的事物当然会第一时间被我察觉。”青衣回答道。
“那你的修为还挺强的嘛,天下的画数以万计,你竟然每幅画都能知晓情况?”
“妾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画妖罢了。”青衣笑道。
“骗鬼呢。”孟远心中腹诽,普通的妖怪能挡下那燕朝皇帝的一击?
“好,那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我呢?”他接着问道。
这是孟远目前最大的疑惑,在郊县的时候,明明自己已经被耳中妖寄生了,但青衣就是没有出手。
这很容易理解,毕竟那时候自己对于青衣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凡人,暂时借住在他家罢了。
后来青衣离开,送给他一本《种梨法》,作为借住自己家的补偿,自己和她确实是互不相欠了,况且这功法在之后救了自己几次,严格来说,自己还是承了她一个情。
可现在自己在墓室壁画中遇险,她却马上出现,说她没有另外的目的,孟远第一个不信。
若说是这个画妖喜欢上他了,那更是不可能。
虽然他除了帅之外一无是处,但青衣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小说话本中那种见到书生犯花痴的妖怪。
“因为你很有潜力。”青衣回答道。
“这不是理由。”孟远摇头,“天下有潜力的人何其之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不,孟远,你和他们不一样。”青衣一字一字地说道。孟远第一看到青衣露出如此认真的模样。
“在我所见的人当中,你是第一个练成《种梨法》的人。”青衣侧身看向远处,那里是模糊的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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