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入了高潮。

向来儒雅宽容,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孙容也罕见地露出笑容。

方才被那个畜生丢尽脸面,他起身,给来捧场同辈挨个敬酒致歉。

“某管教无方,让各位前辈看了笑话,实在汗颜。”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

他自顾自叹了口气。

“本来念着叶儿的情分,才对她多加宽容。谁知反而骄纵了她,酿成今日之事。”

一个法宗长老开口。

“公孙掌门不必内疚,所谓孺子不可教,您给她的机会已经够多了。”

“是啊,倘若我等生出这种孽障,必定不如掌门做得好。”

“也是您慈悲,她若是我的孩子,早被我打断腿自生自灭了。”

一旁乖巧安静的白衣秀气女子皱了皱眉,不忍开口。

“定然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才让姐姐如此不喜我。”

“诸位前辈还望嘴下留情,纵然她万般不好,毕竟也与我和父亲,是至亲之人。”

正是本场宴会的主人公,公孙晴。

她一身素白,打扮得十分朴素,却落落大方。

方才被公孙雪闹了那么一出,她竟还如此温和识大体。

众人不由夸赞起来。

公孙容见状,高兴地多喝了两杯酒。

这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一个容易掌控,听话懂事的继承人。

最重要的是,完全衷心。

门外设下的高台上,正在跳着飞天。

舞者随着乐声飞跃甩袖,舞姿曼妙,赏心悦目。

“如今有了二姑娘,公孙掌门也不必再忧心了。”

“听闻先夫人在世时,与薛家定下婚约,药宗和剑宗便可结为秦晋之好。现如今公孙掌门大义灭亲,此婚约该如何?”

说这话的是剑宗来使。

六个宗门中,剑宗只来了一个人,且职位不高。

但尽管如此,他坐的位置是除掌门外最尊贵的位置。

因为六大宗门中,剑宗断崖式第一。

是主心骨的存在。

而剑宗掌权者,正是来使口中的薛家。

薛家那位公子是未来剑宗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这个婚约太久远,以至于公孙容都差点忘了。

毕竟薛家已经那么强大,怎么还会在乎这个婚约,娶公孙雪呢?

对上公孙晴殷切的目光,他作沉思状。

“此事——”

“此事我做主,免了。”

忽然一道清晰的声音传来。

众人心里一惊,正惊讶着。

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了背着一把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公孙雪。

哦对了,她抽空洗了个澡,还去宗门偷了身衣服。

“姑娘让让。”

方才跳飞天的女子正一脸懵,闻言乖乖让开。

见这废物出现在这儿,公孙容捏紧酒杯,站了起来。

她不该在这儿,甚至不该活着。

废修为时他下了多重的手,他自己心里清楚。

就算不死也只能成为一个废人,而不是好端端出现在这里。

公孙雪自然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真好笑,叫了十多年的爹,没有亲情也就罢了,连一点儿怜悯之心也没有。

他心里只有权力和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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