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像一团胶状物似的包裹住周七休绵软的身体,耳朵里听不见除呼吸以外的任何声音,整个人处在了一种极其怪异的状态之中,无法彻底昏厥过去,也没法彻底清醒过来;像是灵魂被人抽离出了身体却又仅仅是抽走一半。

“啊!!!”(猫猫咆哮)

周七休烦躁的大喊一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真的是鬼压床嘛?我这怕不是被鬼给上身了?”

周七休只能用一点残存的意识和这具疲软的身体做着最后的斗争,同时在心里叫苦不迭;

作为一个各方面条件还不错的社畜,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苦可能就是工作熬出来的'少量'慢性病了,虽然都不算严重,但是时不时都来客串一下还是能让这位183的优质青年留下了一滴悔恨的泪水;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直接选择躺平的,给狗老板打工完全没有出路,当初我就该和小美富婆双宿双飞的(猫猫沮丧)。

“也不知道现在这种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若是工时不达标,下个月的预算又得紧张了;诶!不对不对,我是要去财务上报工伤的呀!休息都休息不好,哪儿能把工作做好呢?是吧!

毕竟只有累死的我,没有干倒闭的工作嘛!”虽然原话不是这么个的,但道理却还是这么个道理。

就在周七休还沉溺于报销工伤的幻想中时,一直包裹着他的那团黑暗物质突然急速的膨胀收缩起来,好似一颗即将坍塌的星球,里面的周七休被各种不知从何处喷涌而出的紊乱气流推的到处横冲直撞,但是也正因为这些气流的推动让原本失去感知的身体又重新恢复了一点点知觉,虽然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起码让周七休看到了摆脱这种状态的可能;

黑团里的震荡越来越剧烈,好像在预示着这个黑暗怪诞的世界即将崩塌;

“嘭!”

一声宛如雷霆的轰鸣在耳根处炸响,那黑暗怪诞的世界霎时间炸成了一团眩迷的色彩,无数彩色光子涌入了周七休的眼中,紧接着就是后背砸在了什么皮实垫子上的闷痛感席卷而来。

“焯,竟然从床上掉下来了,疼死牢子了。”周七休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揉捏着太阳穴,缓和着被摔的晕眩的大脑,左手也无力的耷拉着;此刻的他想要发出一声宛如大象怒号般的高亢怒吼,庆祝他的身体终于重启程序成功。

床下厚实的垫子被他砸的直接凹陷了下去,但周七休还未缓和过来的脑子也无暇注意这点细微的变化。

这一下摔的很是不轻,像是从好几米高的地方失足落下一般,剧烈的疼痛感似池塘里激荡起的水波般,迅速扩散至全身每一个能分担痛苦的神经上。

周七休深吸几口气,想要调整这种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状态,可刚吸进肺部的空气却像是滚烫的铁锈一般,瞬间刺的周七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但这显然不是目前最糟糕的情况;

鼻腔周围到处充斥着呛人的气味,熏的周七休感觉马上就能把五脏六腑给呕出来;“这是隔壁肖黑鲻家下水管道又炸了吗?怎么比上次味儿还冲?”

周七休心里不断的抱怨着,强撑起绵软的身体想要从软垫上爬起来,可大脑晕眩的感觉还没缓和下来,眼前一大片不断跳动的色彩也短暂的替代了周七休的视力;他就只能要死不活地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试探地用手摸摸周围有没有什么自己熟悉的东西;

地上.....哦不,好像现在并不在地面上;周七休感觉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堆垫子堆叠的顶端,向下摸去的手能明显地感觉到两臂之间有一大片地方是空的;

“什么情况,似乎家里并没有购置过垫子呀,而且.....”思考之际,周七休的手摸到了身后垫子下的东西,一种湿润软烂的感觉通过指尖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中,像是一把抓在了一个腐烂的柿子上一样,周七休只需要轻轻一抓,就有什么液体自破口中流出;

指尖传回的触感让周七休微微楞了下神,他一时间并没有分辨出这个触感下会是什么事物;但一想到可能是隔壁肖黑鲻家里下水管道炸了,更坏的念头直接占领了周七休的思想高地。

他现在居住的出租房是很多年前的户型了,整个一层两户的住户都是共用一根排水管道,一家厕所堵了,另一家的厕所也会堵上;之前有次就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孩肖黑鲻趁家长不在家就往家中厕所扔了许多卫生纸;这导致了周七休经历了一千万个不情愿+嫌弃+怀疑+旎屎瓿奭猷昺的情况下才化身为黄金矿工掏出了那一大堆卫生纸,助肖黑鲻免受了一顿‘牢玉之灾。’

......

......

躺在软垫上的男人此刻像个胖的无法翻身的企鹅一样努力地晃动着手脚,好让血液能够更快的的流经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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