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不再犹豫,挑开门帘,径直走入屋内。
只见灵牌上写着“亡夫武大郎之位”七个字,他不由呆住,两行清泪从这魁梧汉子的眼角落下。
又见一披麻戴孝的窈窕妇人,正在给两边僧道端茶倒水。
木鱼诵经之声不断,四周堆叠着不少纸人纸马、金银元宝(纸)。
众人见有动静,纷纷望了过来,正见武松,果真是一条壮汉,身穿官袍,气势逼人。
潘金莲见着武松,因有李雨松这等人物在前,倒也没甚感觉。
原本心中惧怕,但真到了此种场面,反而心中镇定下来。
此时,屋内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武松的目光紧紧盯着灵牌,心中悲痛欲绝。
潘金莲的动作略显僵硬,她偷偷观察着武松的表情,心中暗自盘算。
想明白后,潘金莲拂袖落泪,泣声道:“亡夫已死,家财亦皆献与你们,怎人都死了,头七未过,便找上门来,当真以为我这寡妇家好欺负么?大不了我便一头磕死在你们衙门里!”
其声悲切,泣不成声。
好事之人堵在门口,听闻此声,纷纷指指点点。
武松本就伤痛恐极,听此话语,不由清醒几分。
只是仍拿捏不准这是否自家哥哥,毕竟哥哥应在清河县中。
只是此等样貌、身材、名姓、营生皆能对上。
武松遂将自己来历道出,没想到眼前俏妇人哭得更为伤心,配上那一身白衣孝服,更惹人几分怜爱。
“原来你便是他心心念念的武二,他时常提起你,唉,你随我进来,诸位烦请继续超度法事。”潘金莲又向僧道行一礼。
将门关上,带武松进到里面,只见一具上好的棺椁停放于此。
潘金莲遇事不慌,演技愈发精湛,将早已准备好的托词一一说出。
随即跪倒在地,恳请武松做主伸冤。
此时,屋内气氛悲戚。
潘金莲的哭声回荡在屋内,让人闻之动容。
门外,好事之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让武松感到一丝烦躁。
潘金莲的泪水沾湿了衣襟,她的表情充满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武松此时哪里招架得住,赶忙死死托住潘金莲。
自己也随即跪下,说道:“嫂嫂,是我来晚了!”
只是心中仍难免存有几分怀疑。
潘金莲早有准备,说道:“叔叔,眼下头七未过,这棺椁尚未钉死,叔叔尽可查看,我并未说谎骗你。”
武松保持距离,扶着潘金莲起身,口中说着相信,还是走到棺椁边,说道:“哥哥,打扰了。”
随即单臂用力,那需四人才能抬起的棺椁实木盖子便被掀起,稳稳落在地上。
武松定睛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哥哥武大郎,死不瞑目,双眼睁得老大,不由悲从中来。
“叔叔,可打开亡夫衣襟看看,这面貌可怖,便请仵作涂了些白粉,只是这眼睛怎么都合不上。”
“哥哥,得罪了。”武松随即打开衣袍,只见肤色铁青,却并无多少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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