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出去之后,赵瀚才起身离开,来到下人们住的偏房。

偏房挺大,有两片大通铺,目测挤一挤能睡得下十人有余,中间还摆着一张小桌,小桌边有个年轻人,穿着下人的服饰,缩在铺上,手撑着额头在打盹。

赵瀚上去拍醒了那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一看是老爷来了,连嘴角的哈喇子都没来得及抹,就连忙站起来应道:“老爷好!老爷好!”

和之前蜷缩着的时候不一样,他一站起来,就显得身形甚是高大,明明才十几岁,却长得筋骨壮实,生的比赵瀚都要高半个头。

但那一张尤带稚气的脸,却将这副体魄带来的压迫感破坏的淋漓尽致。

这年轻人叫柱子,是镇东头老张头家的小儿子,那老张是个矿夫,两个儿子都生的有把子力气,他平日里带着大儿子下矿讨生活,小儿子年纪不大不小,便打发他到赵家做点杂活儿,混口饭吃。

赵瀚说:“柱子,给你安排个事情,明日一早,你去一趟白溪,去仔细问问今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

“第二,打听一下最近雪狼山脉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问问白溪的居民有没有知道的。”

说罢他又摸出十几文钱给柱子,道:“带点钱去,自己买点吃食吧”

柱子接过钱,兴冲冲满口答应下来。

那条路他跟父兄跑货走过几次,已经走得熟练,只身来回的话,早上去晚饭前就可以回来。

高大的柱子毕竟也是少年人,贪玩是天性,只是问几句话的任务,还有零用钱拿,就当明日去城里玩一天了。

赵瀚点点头离开,走到门口了,回头补充一句:“记得不要贪玩,快去快回。”

......

练武场。

沉沉暮色之下,两个影子在赵家的练武场上的地面上被拉的极长。

“沉腰...下胯!”乔元奎有节奏地喝道。

赵玉依言,扎稳了马步,身子微微下沉。

“踏步...出刀!”

赵玉眼睛一亮,左脚向前一步踏出,与此同时,右手提刀狠狠得朝前劈下。

“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刀斜斜得劈进了赵玉面前的木桩里,大腿粗的木桩足足被砍进去了一半。

仔细一看,面前的木桩上刻着不少刀砍的痕迹,周围的地上还散落着不少被砍坏的废弃木桩。

“说了多少次了,为什么要在出刀的同时踏步?”乔元奎分明对这一刀不满意,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为了能在这一刀的劲里使上腰力!踏步的同时,拧腰发劲,配合挥刀的动作。”

一边说着,乔元奎一边作出了同样的动作,身子微微向右侧,沉腰下跨,狼腰一扭,出刀的同时身子微微一转,已经转向了正面。

刀光一闪。

这次的木桩没有抗住钢刀,被一劈两段,半截木头无力地摔落在地上。

“看到没有,只有发力的时机合适,肩膀、手肘、手腕、腰,同时使上劲,轻轻一刀,都能砍出很大的力道。”

赵玉木然地盯着乔元奎“轻轻一刀”的杰作,撇了撇嘴道:“哎,那合适的时机到底在哪儿呢,乔叔你也没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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