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感觉自己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前,他的父亲——北境守护者卢斯·波顿,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他发配到绝境长城,而且说不定半路就会命人干掉他。而他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和腰间的长剑。

那个白昼对他而言格外的漫长,一直等到夕阳仓惶坠下临冬城外的大地,派蒙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命令卢斯·波顿替他准备的人手在城门口等他,然后与烂牙艾登和黑矛马文替他召集到的人手汇合。

派蒙带着他的人,气势汹汹地直奔卢斯·波顿的房间而去。

“派蒙大人,您确定我们要这么做么?”

穿过昏暗的拱形长廊之后,马文有些紧张地问道。

不仅是身经百战的马文感到紧张,派蒙甚至能听见走在他右边艾登的呼吸声,那声音比野猪的呼吸还要响。就连派蒙的心脏也在狂跳不止,他感觉自己太阳穴的血管在飞快地跳动着。

他们经过大厅,拐过临冬城的会议室,又穿过已经点燃蜡烛的走廊之后,来到了卢斯·波顿的屋门前。

“领主大人正在休息,不允许任何打扰,派蒙大人,您不是应该已经在前往绝境长城的路上了吗?”

受到卢斯的影响,门口的几个波顿士兵,似乎也并不怎么待见派蒙,语气生硬地拦住了三人。

“让开,你们这几条乖狗狗!”

没等派蒙开口,烂牙艾登就厉声呵斥道。

“放肆!”

那几个领主的贴身卫兵立即怒不可遏,想要去拔出自己的佩剑。

派蒙几人早有准备,他们三人一同冲了上去,派蒙抬起手腕,护腕中的袖剑直接刺穿了那个卫兵的喉咙,而与此同时,艾登和马文带人轻声地解决了另外几个士兵。

等到士兵将卫兵的尸体拖到一旁,派蒙谨慎地推开了卢斯·波顿的屋门,带着二人走进了领主大人的房间。

卢斯·波顿半仰着躺在浴桶里,那些吸饱了鲜血的水蛭仍然趴在他的胸口上,只因波顿大人相信定期清除体内的脏血,可以保持健康,所以他才一直使用这些水蛭吸食自己的血液。

那双鼹鼠皮手套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卢斯·波顿正费力地抓着浴桶的边缘,想从里面爬出来。

看见派蒙带着艾登和马文走了进来,卢斯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与慌乱。

“派蒙,我的儿子,你还没有出发么,快,把我扶到床上休息。”

卢斯·波顿有气无力地说道,剧烈的疼痛让他止不住地闷哼起来。

“你可以离开了!”

派蒙看着站在角落里的侍女,冷声说道。

等到那个女人颤抖着离开,派蒙点了点头,烂牙艾登紧随着那个和他厮混的女仆追了出去。

“马文,你在门外等我。”

派蒙命令道,黑矛马文点点头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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