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古剑出鞘,仿佛感受了主人心中的愤懑,发出阵阵清脆而欢快的响鸣,剑吟如凰,唯有鲜血得以饮恨。

而后,一道隐晦的金光划破虚空,瞬间将吴尘的身影吞噬,寒潭再次归于沉寂,仿佛从未有人涉足一般。

唯有那肃杀之气,如实质般弥漫开来,缭绕不绝,使得寒潭四周更显清冷幽邃,增添了几分清冽之感。

片刻过后,天空之上传来阵阵轰鸣之声,三道流光划破天际循着吴尘的气息落在寒潭上空。

遁光散去,露出了其中身影。

为首之人,乃是一个身形魁梧、面容粗犷的壮汉,身披一件青狼皮裘,鼓胀的肌肉之下隐隐有血光闪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野性与蛮荒的气息。

而在他身侧,一位面容阴郁、身形瘦弱的青年男子正陷入一种难以遏制的狂躁之中,一身浩瀚的法力振荡不已,竟在空中掀起阵阵涟漪。

反倒是最后一位身着道士服饰的老者,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遭景象,目光锐利而深邃让人看不出心绪。

此三人,俱是在北海与南荒交界之地闯下过赫赫威名的劫修,修为高深且心狠手辣。

每个人的背后都背负着无尽的杀戮与罪孽。

仿佛每一缕气息中都蕴含着过往的血雨腥风,令人闻之不寒而栗。

那身披狼皮浑身野人装束的壮汉名叫扶风狂,紫府中期修为,传闻其为蛮族猎户出身,因在儿时误入一处修士遗府而获得机缘踏足仙途。

更在遗府之中找到一株二阶碧血草,并以此洗经伐髓,获得了一身滔天怪力,足以硬撼紫府后期修士而不落下风。

而那阴郁青年和老道士的修为就略逊一筹,前者叫做慕容构,后者叫做赵元海。

两人俱是紫府初期修为,但因为二人曾师出同门的缘故,法承一脉,联起手来也不容小觑。

也正因为如此,扶风狂才会找到他们来做这一趟买卖。

本以为三位紫府修士出马,即便那吴尘是金丹真传的身份,拿下他也应当是十拿九稳。

却没想到这位真传的修为不高,保命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

这一路上,仅是从他身上洒落的各种宝物与灵符,其价值便足以媲美某些修仙家族世代累积的财富。

扶风狂望着寒潭边炸开的深坑,眼中闪过种种计较:果真不愧是大宗门的金丹真传,若是那叫做吴尘的小子修为再高那么一点。

不说紫府,就算他只有融合修为,老子也不会接下这单买卖,偏偏这小子不过开脉境界,才堪堪踏入仙道门槛。

如此修为却背负着金丹真传的偌大名头,占着茅坑不拉屎,也难怪有人花大价钱买你的命。

只是如今却是有些骑虎难下了,千里奔袭,此地已接近吴尘宗门所在。

扶风狂望向远方的丛林,眉宇间隐约浮现出一抹忧虑,那来自眉心深处的警示,如同暗夜中的一缕幽光,若隐若现,令人不安。

要不就此退去?那小子表面上看着一幅山穷水尽的模样,暗地里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手,万一要是被他拖住可就麻烦了,况且酬劳已经拿了一半,就此退去也没什么损失。

扶风狂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慕容构,以及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元海,此时若是要走,这两人却成了麻烦。

他这时若是提议退走,这两人恐怕立马就会翻脸,想到这里,以他紫府中期的深厚修为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该死!该死!气息到这里就断了,那小杂种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慕容构暴跳如雷地咆哮道,神念如狂风骤雨般扫过每一寸空间,却仍旧未能捕捉到吴尘的踪迹。

一想到之前为了堵住吴尘而报废了一件二阶上品法器,他便恨不得活剐那个小杂种。

明明只是个不过开脉境界的废物,偏偏保命的手段倒是一点不差,有几次甚至是连他都差点着了道。

此次追杀,就属他损失最为惨重,报废一件二阶上品的法器不说,途中用去的丹药、符篆更是耗去他大半身家,若真让那小杂种跑了,那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正当他欲动用法力将整个寒潭都给掀过来时,一阵奇异的波动突然从寒潭中心传来。

“不好!”

修为最高的扶风狂首先反应过来,只见他双脚在空中猛地一震,就向身后弹去,那叫赵元海的老道反应也不慢,抓起慕容构就想往远处遁去。

只是一切都晚了!

璀璨的金光点燃了漆黑的夜空,四道擎天金柱从寒潭四角拔地而起,剑气横生,封天锁地,将三人一起笼罩了进去。

随后只见无数的金色剑气从虚空中涌出,围绕着三人形成一个金色牢笼。

寒潭之上,一轮由纯粹剑气组成的金色大日乍然升起,就算是在百里之外也清晰可见,熠熠光辉照亮了整片夜空,竟将天边明月的光芒都给压了下去。

剑气牢笼之内,扶风狂脸色深沉,血气翻涌透体而出,一边将无数剑气挡于体外,一边思索着脱身之道。

而在另一边,一道蓝色灵光从赵元海取出的紫金钵盂冲出,稳稳的将他和慕容构护住,只是其脸色同样的凝重无比。

反倒是那慕容构此时却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呆呆的望着漫天金光,整个人面如死灰,好似被抽掉了所有精气神,浑身颤抖地喃喃道:

“剑符?丹···丹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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