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玉静静地打量着沈姝,似是要将她看透。

沈姝也不甘示弱,一双水灵的杏眼与他互相对视。

她知谢承玉是绝不会想娶她的,所以必不会让此事坐实。

而房门外的沈府下人,见里面迟迟未有人回应,已经打算夺门而入了,就在这危急时刻,谢承玉突然上前来,一把拉过沈姝,将她推倒在床榻上。

随即,他拉下帘幔,修长的身影覆在沈姝身上,白日的天光被墨色的帘幔遮住,只余下无尽的黑暗将他们笼罩。

二人距离贴得极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无法掩饰的心跳。

沈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只与谢承玉这般亲近过,她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可没想到此刻仍是让她心跳如擂。

反观谢承玉,他神色淡漠如常,紧抿着嘴唇,一双狭长的凤眼漆黑深邃,让她看不出情绪。

以至于她忽略了男人那从脖颈到耳后,如曼陀罗般盛开的极致的红。

未几,房门被人撞开,沈府的下人闯了进来。

当看到那垂下的帘幔,以及里面若隐若现的身影时,那为首的人脸上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狞笑。

他们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去,就在他们要伸手拉开帘幔时,里面的人影一动。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掀开帘幔,露出谢承玉那张俊美夺目的面容。

众人一愣。

还想探头看看床榻上的女子是何模样,就见谢承玉起身,走下床榻,还不忘将帘幔再次重重阖上。

他懒懒抬眸,眸底森冷阴郁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这群闯入的人,“哪来的狗奴才,敢搅本世子的雅兴,都活腻了?”

这群沈府下人见他衣衫凌乱,神情慵懒,以为只是哪家的公子哥,在这寻风流快活,却未想他开口就是一句本世子,沈府下人愣住了。

世子?

哪家的世子?

这上京位于皇城脚下,有着数不清的达官贵人。

沈府虽在上京有些名望,但到底沈丘的官职只是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若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这些京城里的王孙贵族,只怕是会给沈府招来灭顶之灾。

想到此,沈府下人们有些后悔就这么不清不楚地闯进来了。

就在他们进退两难时,客栈的掌柜的慌忙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他怒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谢小世子包下的房间也敢随意闯入,不要命了是吗?!”

谢……谢小世子?

那被称为上京活阎王的男人?!

沈府下人们顿时一哆嗦,世人皆知谢承玉出身显贵,父亲是宁安侯,母亲是长公主,自己又在都察院当差,虽现下还只是个小小都事,但众人皆知,以谢承玉在圣上面前受宠的程度,将来定是要步步高升的。

且传闻谢小世子此人阴鸷狠厉,睚眦必报,谁若敢得罪他,定会让他在整个上京混不下去。

如今他们就这般触了谢小世子的霉头,哪还有活路可言?

一时间,所有闯入的沈府下人们纷纷胆战心惊地跪下来,向谢承玉磕头认错。

“谢小世子,是我们胆大包天,搅了您的兴致,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慢着,”谢承玉走上前来,抬脚用力踩在那为首之人的手掌上,轻轻一碾,那人就痛得连声惨叫。

“就这么滚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们。”

“世、世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那为首之人冷汗连连,却不敢多说一句,甚至连求谢承玉放过他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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