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手机震动。

新朋友沈望京发来一条新消息。

简直拉下状态栏。

看清内容:你是?

—说了你也不认识。

他轻摁回车键。

信息弹到屏幕中央。

这么说,好像有点刻意了。

指尖蜷缩两下,他飞速敲击键盘,一行黑字填满空荡的输入栏:我是来自未来的你,你现在有什么麻烦都可以告诉我。

消息发送失败。

您已不是对方的好友,请点击添加。

手指停在那行淡蓝色的提示字幕上来回试探,他深吸一口气,最终选择放弃,点进沈望京的空间,翻看两遍,动用黄钻特权删除访问记录。

担心之后忘记会删除记录。

简直再次点入,选择隐身访问。

“叮叮叮”

“欢迎下次光临。”

楼下的门铃发出欢送铃声,来访者已离开。

“我也走了。”

简直换好鞋子,大声向哥哥道别。

他大步跑回出租屋,厚雪浸湿软靴,屋顶的薄冰融化成水,从屋顶四侧滴落。

光辉坠灭,太阳西沉。

学校的下课铃声扬进屋里。

大张着的嘴巴慢慢绷紧,简直拿起膝上有关心理的书籍,将惊讶闷在齿后,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后等待。

不出十分钟,瓷白色的圆形门把手缓缓转动。

吧嗒。

门敞开细长的缝隙。

一道修长的身影迈进屋里,他连忙扒着门,打招呼:“hi。”

沈望京一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笑意从眼球扩散,简直不说话,歪头凝视着他。

对视间。

那人殷红的唇瓣一直向上扬。

沈望京局促不安,拉开鞋柜,“班景……可能晚点回。”

脚尖探进绵软的鞋里,他忽然听到一声轻唤:“沈望京。”

“你想和我做好朋友吗?”

简直问着,忽然蹲下身。

视线碰撞。

“嗯?”

炙热的视线猛冲进眼球,令人无所适从。

沈望京捏紧书包带子,嗓音变得柔和含糊。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疑惑挤满胸膛。

是药效发作,头脑在发昏吗?

“这是幻象吗?”

他低声喃喃,伸出一截手指轻戳凑近的脸颊。

白里透粉的软颊凹出弧度。

“你是假的简直?”

他轻舔干涩的唇,手掌往下移动。

既然是梦,不妨疯狂一些。

欲要摸向那结实滚圆的臀部。面前的人忽然眨动眼睛,捧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简直,真的,简直!”

浑身触电似的。

酥麻。

轮廓均匀的唇部再度扬起,简直重复刚才的话:“你想和我做好朋友吗?”

有点想。

但面子不允许应答太快。

沈望京垂眸,扯着校服下摆抻出的线头轻轻拉扯。

“你不愿意就算了。”

等待过久,简直替他做出决定。

“不是…”

情绪治疗法是沈望京心心念念的。

他不想再吃苦药。

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他都想和简直发展一下。

“简直!”

惊似鬼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给我滚出来!”

“我们知道你在这里!”

无数双手贴在门上胡乱拍打,玻璃矮门不堪重负,倒地不起,野马似的人群踢起门前的雪花,冲进他们的小院。

“谁啊?”

简直慌神。

打开院中的照明灯,他眸光四瞥。

看清这些人的面目,他顿时松了口气,无奈又庆幸地问:“罗羽,我不会回去的,我还要上学,没时间玩乐队了。”

罗羽单手插兜,浓眉拧成两团:“我们没有在玩,是在做好事。”

猛风卷起他的话重重地砸向简直。

心里沉闷闷的,脑袋依旧保持着左右摇摆的频率,“真不行,我不想让妈妈失望。”

“他说什么?”

罗羽捂嘴嘲笑。

小弟卑躬屈膝地递上一支烟,同时斜目瞪着简直,故意曲解他话中的意思:“他说,不想和我们这群野孩子一起玩。”

罗羽接过烟,猛吸一口,仰脖朝着天空吐出烟圈。

“我不管你想不想,下个月必须和我们去梧城演出。”

白烟升空。

简直坚定地拒绝:“不。”

“由不得你选!”被拒绝数次,罗羽彻底恼怒,箭步冲到简直跟前,他鼓起的眼珠蓄满怒火,面部肌肉狠狠抽动。

模样凶狠。

鞋尖相撞。

简直险些被撞翻。

“滚。”

站在门后观望战况的沈望京,挥拳跳出。

“靠靠靠!”

惹事的小弟乱作一团,没了张牙舞爪的架势,像小鸡崽子似的缩在罗羽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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