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残与晚准备停当,从城东挑了两匹快马便出城南往暮镇方向去。

一路上残请教师姐,问到如今神洲江湖的格局。

这一问残才得知,神洲大半由陇国统治,因此各大门派基本也围绕“保陇”和“反陇”分成两大阵营。

诸如天禄寺、八卦门、隐月门等,就属于保陇阵营。

至于极音教、天魔剑派等门派,或居于陇国边境,或在陇国境外的,多半仇视陇国,属于反陇阵营。

秋水城居于陇国东部,近年来虽与陇国皇室来往甚密,但严格来说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阵营。

杀手就是如此,谁给的钱多,就替谁办事。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秋水城的高头大马脚力甚好,不知不觉间一日便行了五百里,路上渐渐飘起雨点。

越往南走,雨势越大,加之此刻天色已晚,二人便停在暮镇西北方的吉镇,匆匆找了个客栈准备先住一晚。

客栈名为常青,此刻已是亥时,大堂内仍是熙熙攘攘。

残一眼望过去,此间俱是四人一桌,他们桌上是各式各样的铁牌,有几个桌上用的则是玉牌,看起来足有一百来张。

他不禁脱口而出:“这里也有麻将?”

“什……什么酱?”晚听得一头雾水,又看见残怔怔望着桌上,便缓缓道:“这个叫麻雀牌。残,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残闻言颇有些难为情,挠挠头道:“知道的,知道的,只不过在我老家不是这个叫法。”

晚自然看出了他的窘迫,心中只道他大概是过往并不顺遂,于玩乐一无所知,不然怎么会连这么出名的麻雀牌都不知道。

二人叫来小二,晚开口就要两间上房。

“只剩一间了,客官你看这……”小二面露难色道,“这镇上客栈只此一家,那个……二位要不,凑合一下?”

小二此言一出,残登时怒道:“凑合?你当我和我师姐是什么人?”

玩着麻雀牌的众人闻听这边吵了起来,纷纷侧目过来。

“小的该打,该打!”小二闻言赔笑道,“只是本店历来就那么十间房,今日大雨倾盆,投宿的客官多了些,小的也是没招啊!”

“那你也不能……”

“残,罢了,一间就一间吧。”晚拉了拉残的衣袖。

残一时有点懵,心想自己来自地球,思想开放些,同住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担心师姐不能接受,谁料她竟同意了?

“……那好,全听师姐安排。”

二人随小二上了楼,这小二带着二人进入房中,二人赶路一天没有吃东西,便让小二端来饭菜。

这小二倒也动作麻利,出门一盏茶的功夫便端着酒菜进来。

“二位客官慢用!有事叫小的一声就行。”

“我没要酒……算了算了放那吧。”

残这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摆摆手示意小二出去,随后将房门紧闭,卸下背上的剑,就要招呼师姐过来动筷子。

“且慢。”晚伸手拦住残道,“在外面不同在城中,如今世道动荡,需处处小心。”

晚言罢右臂轻挥,从中落下一枚银针。

她双指捏住银针,一一扎向桌上饭菜,扎过一遍确认银针没有异常后,方才摆摆手示意残坐下吃饭。

残心想师姐当真小心,这楼下大堂那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这客栈怎敢害人?

正当他刚拿起筷子时,晚的一句话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黑店。”

残抬起头来,只见晚一手端着酒壶,另一手捏着银针。

那银针已赫然变为乌黑之色,上面还沾着酒水。

“酒中下了剧毒。”晚缓缓道,玉手渐渐握紧了酒壶。

残连忙放下筷子道:“这里竟是黑店……莫非师姐刚才就已察觉?”

“不,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残疑惑道:“那师姐方才为何会……答应小二与我同住一屋?”

“执行任务,本就不易,有诸般艰险。为达目的四处流离,或是风餐露宿,都是常事。”晚说着转过头去,“我是女子,与你同住的确于理不合,只是身为杀手,很多时候顾忌不了那么多。这一点,你也要记住。”

残闻言点了点头,初时这位师姐在他心中颇有些清冷,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

直到听了这番话,他才有些明白,做一名的杀手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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