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月黯!
交州,安南都护府。
夜幕笼罩下,宛如一座沉默巨兽。
高大楼阁错落有致,飞檐如翼,似欲展翅翱翔于天际。
时常有将官进出,眉色沉重,步伐匆匆,甲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一袭黄尘滚滚,大马飞蹄而来,“哒哒哒”马蹄声如急促鼓点,给这夜更添紧张。
只见马上之人眼神一凛,左手紧紧抓住缰绳,右手猛地一抚马鞍,借力翻身一跃,稳稳跳落在地,大喝道:
“八百里加急!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站在府门两侧的守卫,瞬时冲出三人。
一人安抚马头,两人搀住信使肋下,火速奔向府内。
府内,灯火通明。
摇曳的火光,透过雕花幢顶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一片片暖黄光晕。
白虎节堂!
一名中年人戎装未褪,高坐首位,身体微微前倾。
双目如电,快速翻动信纸。
信件似有千钧之重,他神色凝重,很快又恢复如常。
右手却不由自主地紧扣帅椅护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要将心中情绪都通过这个动作宣泄出来。
“舅父!”
中年人下首左右站着一男一女,同时开口道。
如果赵玄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二人,男子乃是上次在府衙为他们解围之人,至于女子……
“安贼余孽,死灰复燃,背后还有郑、王两家的影子。”安南大都护杨乾祐一拍桌案说道。
“什么,王家也参与了?!”季凌风说道。
“嫣儿、风儿、此事万不可声张,本帅暂时还不确定岭南节度使裴承嗣的立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季凌嫣道。
“嫣儿,我记得你曾与讲过,折冲丙字营,有一少年杀了郑家之人?”杨乾祐轻抚短须,坐正身体道。
“舅父,我观那赵玄虽是木头一块,或可为我们所用,正好搅混这滩水。”季凌嫣俏脸微霞,下意识说道。
“姐姐,是为我们所用,还是为你所用?”季凌风嘿嘿直笑,“上次硬是逼着我去府衙救下那小子,姐姐莫不是春心荡漾了……”
季凌风话还未说完,就被季凌嫣用胳膊肘顶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哦,那小子有何能耐?能被我大乾国公主殿下看中?”杨乾祐一扫之前的凝重,揶揄道。
“舅父!您堂堂安南大都护,也如此不正经。”
……
次日!
太阳才刚刚冒头。
赵玄迎着朝阳,端着长槊静静站立,仿若站桩。
双臂近乎麻木,斗大的汗珠圆滚滚顺着额头落下。
年拳月棍一世枪。
拳脚功夫为万法之始,兵器只是工具,武器只是身体的延伸。
站桩练的是下盘,拳脚练的是四肢协调,如何发力。
长兵器除了吃臂力,更重要的还是发力方式。
行伍要略上基础枪术只有,拦、拿、扎三式。
拦,拿为防御性动作,只有扎为攻击性动作。
那么如何保证长枪不脱手,乃是重中之重。
“嗡——”
赵玄终于动了,长槊如臂挥使,阵阵颤音不绝,一只苍蝇当场被搅得粉碎。
失败!
赵玄心中想到应该是枪尖扎穿苍蝇,而苍蝇四肢健全。
“看来力量的把控还是未到位。”赵玄收枪而立。
就在这时,伍长老黄等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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