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沉沉的,温紫禹只觉得双眼沉重地像挂了两个铅球,不受控制地合上了。但现在他和薇薇安的距离一定是咫尺之间的,温紫禹可以感受到黑暗中薇薇安稍显粗重的呼吸以及那染血胸脯的有规律地起伏,还有那水生调的香味充斥于他的鼻腔,清醒和混沌在他脑海里交融。
“不痛的。”她低声似乎在向温紫禹耐心解释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痛的......”
尽管这几天苏城的气候极其干燥,秋老虎在人间肆虐,但薇薇安似乎也逃不开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对自己的脸蛋很注意保养。如果可以忽略掉那对獠牙的话,她的唇瓣在掠过温紫禹的后脖颈时的触感,光滑温润得像是一块被温养千年的羊脂玉。
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唇膏,女孩子就是乐意研究些这个,一个个可精致啦,不像自己,别说唇膏面膜了,连水都不愿意多喝一口。
胡思乱想间只觉得酥酥麻麻地,温紫禹不禁缩了缩脖颈,打了个寒战。
还是有点痒的。
但是很快就不痒了,她张口咬下,没有丝毫客气和提醒。的确没有想象中的剧痛,但也不是可以完全忽略的那种,就像是小时候发烧了妈妈领着自己去打的那种屁股针,“叮儿”的一下就插到屁股蛋里面去了。
刺痛传来,她开始吮吸,温紫禹的意识也彻底堕入黑暗。
只是这片黑暗里稍微带上了些血色。
“我这下怕是再也忘不掉水生调的香水了。”温紫禹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依旧天马行空,一切也归于虚无。
也许未来的某一刻,某个人身上水生调的香水会勾动温紫禹脑海最深处的普鲁斯特效应,唤起他这段并不算太美好但的确难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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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精妙绝伦的演出!本王很高兴你这么快就掌握了赏罚杀伐之权柄,你本应如此。”他在黑暗中如是说,他向来是个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的人,他也很想为这场演出奉献出自己最高敬意的掌声,但很可惜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臂,做不到鼓掌这个有些高难度的动作了。
他叹息着回到了黑暗。
成王之路孤独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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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这是睡了多久啊……”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滴滴滴”规律作响着的仪器声音无不提示着温紫禹:
“我这是进icu了?”
这倒是他人生头一回,不过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也是件好事,至少自己不是在横山岛的水里或是殡仪馆的冰柜里醒来。
不对,在那里就醒不来了。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发僵的手指,感觉到了手背上似乎还扎了几根针管似的东西,于是想努力睁开眼看看这以往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icu病房到底是啥样。
“不知道我这是睡了多久,薇薇安是不是给我吸干了,我怎么感觉这么虚弱呢……”
“病人醒了!”应该是看到了温紫禹在那努力动弹的手指和嘟嘟囔囔的嘴巴,一边在看护的护士立马就向病房外高呼出声。
温紫禹也终于撑开了沉重的眼皮,不同于自己以前在小说或是影视剧里那种刺目的白光让人眼疼,这个病房似乎是很高级的那一种,有一大堆温紫禹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作用的仪器摆在床边,而装修和灯光都是偏暖色调的,不会给人冷色调的那种冰冷错觉。也很适合于温紫禹这种刚从昏迷中醒来刚睁开眼的好奇宝宝:眼睛不会被白光刺痛。
挺贴心的设计。
很快病房的门就从外面被推开,来人正是 749局兼任财政处后勤处以及现在外交慰问处处长的文曲星君大人,今天他的穿搭换回来第一次和温紫禹见面时的学长打扮,一手提溜着一个果篮坐在了温紫禹的床边,
“呦,醒了?咱们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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