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警察厅第二队长海因斯,正带着两名警员,在勘察着受害者的死状。

见到年轻男爵,海因斯缓缓起身。

“大人,这是第一名死者,咽喉有被咬伤,手腕处有被绑缚的痕迹。”

“死因。”

“失血过多。”

原本灰褐色的地毯上,是一大片显眼的殷红——这是血液干涸的痕迹。

在那名男性受害者的咽喉处,可以看见两个形状非常熟悉的灰黑色孔洞——

唐顿的眼眸一缩,果然是血族。

死者大约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宽阔的肩膀,穿着一件灰黑色短袖,短袖下是强壮的手臂——非常典型的北区体力工人的模样。

只是从姿势上来说,这具尸体有些奇怪——

死者双拳紧握、双臂微微张开,两只腿呈现一个交叠的攀爬姿势,显然他在临死之前有过非常剧烈的挣扎。

而他僵硬的脸上,凝固着一种愤恨异常的表情。

在尸体周围,可以隐约看到几枚沾着污泥的脚印——昨夜的大雨还是让凶手留下了痕迹。

顺着中年死者的眼神,唐顿看到一具衣衫不整的中年妇人尸体。

妇人的脖颈处并没有灰黑色的孔洞,赤裸的上身遍布着淤青,从这些青灰色的痕迹上来看,这名女性死者临时前经过悲惨的蹂躏。

这是很反常的情况,唐顿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哪名血族会如此暴戾。

或者说,凡人的性命在血族眼中不值一提,普通凡人对于血族更多是“血包”一样的消耗品。

因此即便是残忍的血族,也极少会对凡人做出这种羞辱性的蹂躏。

从这狼藉的现场来看,更像是凡人之间的仇杀,而非血族的狩猎。

唐顿看着尸体,沉吟着,试图寻找出更多的线索。

“大人...这名女性死者,被人用了强,”菲利普一如既往站在唐顿的身后,解释道,

“还有第三名死者,就在房间里,”菲利普指着一个半开的房间。

海因斯看了菲利普一眼,站在房间门口,冷冷道:“菲利普,你已经不是警察厅的警员了,恐怕不适合...”

唐顿轻瞥一眼海因斯,就让对方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脚步顿了顿,唐顿还是轻声说道:“菲利普,在房间外等我...”

菲利普怔了怔,随后眼睑低垂:“是...大人。”

..........

推开半掩的房门,装饰的风格变得小巧起来。

房间以粉色为主色调,间或摆着几盆精致的绿色植物,除了一个宽大的衣柜,房间内只有一张小桌、一把椅子和一张床。

手工制作的家具自然谈不上华丽,但小桌每个边边角落都被主人用廉价的花纸贴了起来,桌脚略微腐朽的黑斑也被贴上了一层粉色的花纸。

在那张手工小床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年轻少女静静躺着。

少女紫色的长发铺在床上,她的眼眸中满是空洞。

即便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也依稀可以看出少女生前的俏丽迷人。

她的脖颈处,同样有两个灰黑色的孔洞,但从那张已变得殷红的床单和扭曲的肢体来看,似乎加害者的意图并非是简单的狩猎,而是别有用意的虐杀。

唐顿意识到,大厅内那位中年男性死者愤恨至极的表情究竟源于何处。

没有任何一位父亲,能够忍受最疼爱的女儿遭受如此凌虐。

看着少女的尸体,唐顿眉头微微一皱。

他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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