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州城四周都是山,把房州城围得像一口井。
柴郡主到了房州城,顾不得休息,就去看望哥哥。
哥哥身材干瘦,形容枯槁,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床上。侍妾在哥哥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声,“郡主来了!”。
哥哥努力地睁开眼,无神的眼睛看到柴郡主时,闪动了一下光,说了声:“妹妹来了!”那声音很轻,轻得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柴郡主轻轻握着哥哥干枯的手,说道:“我应该早一点来的!”说罢,泪如雨下。
哥哥很累的样子,他闭上了眼睛。柴郡主坐在床边,看着病重的哥哥,她觉得很陌生,也很难受。上一次看到哥哥,是在二十年前,在金銮殿上,那是他哥哥向赵家老大禅让皇位时,那时哥哥还是个孩子,一副惊恐无助的样子。
命运对哥哥其实很残酷。他被囚禁在此地,母亲第二年就去世了,皇嫂离开了他,嫁给了朝廷的重臣,漂亮的女人,总是想法往高处走。哥哥从皇帝跌落为囚徒,从万民敬仰到无人理睬,困于穷山恶水中,他的心情一定很恶劣,这也是他命不久矣的原因。
侍妾说道:“郡主一路车马劳顿,先到驿馆歇息吧。”
回到驿馆,柴郡主推开窗户,看着对面的山发呆。房州,是个困龙之所在,隋太子杨勇、唐庐陵王李显,都曾困于此地,他们的命运都同样悲惨。柴郡主不禁想起了八王,另一个废太子,他也被困住,他被困在了八王府,小心谨慎的活着,他似乎有着与她亲哥哥同样的命运。
她现在既为亲哥哥的生命担心,又为八王的命运担心,八王虽不是亲哥哥,但他比亲哥哥还要亲,他是他现在的依靠之一。八王的命运,极有可能和他的亲哥哥一样。柴郡主熟读历史,她知道历史总是在不停的重演。一想到这一点,柴郡主心里不禁疼痛起来。
柴郡主正在思虑之际,八姐慌慌忙忙地进来,道:“排凤在大街上和人打起来了,我去看看。”
柴郡主叮嘱道:“此地民风彪悍,八妹小心处之,切不要和他们争执。”
八姐匆忙走了。柴郡主在房间等待,等了好久,却不见她们回来。柴郡主心焦起来,正要派人去打探消息,结果八姐和排凤回来了。柴郡主忙问原委,二人讲了起来。
原来排凤是第一次出门,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带着家将杨河就出了驿馆,四处溜达。转到正街热闹处,忽然人群四处逃窜,跑到屋巷乱躲。
排凤好奇,拉着一个老者问道:“为何要跑?”
那老者使劲挣扎,哪里挣脱得了,只得说道上:“大虫来了!”
“什么大虫?”排凤问道。
“他是此地一害,名唤苗刚,绰号小周处,曾上山打虎,下江杀蛟。姑娘快躲吧。”老者说道。
排凤听了,松开老者,心想:“什么大虫,也是人吧,别人怕他,我还怕他不成。”于是站到街中间。
家将杨河怕排凤惹事,劝道:“姑娘,此地我们不熟,我们还是躲一躲吧。”
排凤道:“要躲,姑奶奶不躲。”
正说间,一条黑凛凛的莽大汉,撞将过来。家将杨河忙闪在一边。
莽汉见一个丫头挡着他的道路,怒道:“别人都躲太岁我,你为何不躲?”
排凤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为何要躲?这大街是你们的家的。”
莽汉吓唬道:“你一个黄毛丫头,小心我抽你耳刮子!”那汉边说边举了巴掌。
排凤最恨人叫她黄毛丫头,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
那汉举手本来是想吓唬吓唬排凤,哪料排凤一个巴掌过来,他没有防备,那巴掌抽在他脸上,清脆响亮。
那汉不干了,怒吼一声:“你个丫头片子,看打!”挥拳向排凤打来。
排凤略闪了闪,躲过那汉的拳头,一掌向那汉推去。那汉并不把排凤放在眼里,也不躲闪,用胸脯接了排凤一掌。结果这一掌打得他退了三四步,差点吐血。他哇哇乱叫地扑了过来,和排风拳来脚往,斗在一处。
家将杨河见两人打了起来,怕排凤有失,急忙回驿馆找八姐。
八姐在杨河的引领下,急急地赶了过来。只见排凤和那莽汉一来一往,斗得正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八姐看得手心发痒,喊道:“不要打了!”
两人住了手,排凤见是八姐,忙闪到一旁。那莽汉用牛眼瞪着八姐道:“你们两个一起上,爷爷也不怕!”
排凤大怒,挥拳要继续打那莽汉。八姐道:“你先歇会儿,我来会他一会。”
说罢,八姐一拳向那汉的面门击出。那汉虽然没有把八姐放在眼里,刚才被排凤打了一掌,心里有了教训,因而他不硬接八姐的拳头,而是侧脸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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