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是托罗斯。
“希望你休息得足够好。
我们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他说,
带着一种宿醉的人绝对不会有的活力感。
我站起来,什么也没问。
虽然他的话没有像法拉尔的话那样伴随着确切的压力,
但表现出对听从他们命令的热情也没什么坏处——我看起来越听话,
就越容易在他们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此外,托罗斯仍然散发着一种要求尊重和服从的气场,
这种气场比法拉尔偶尔爆发的气场更持久,
主动向他提问可能会让他怀疑我抵御他魅力影响的能力。
还是保险点好。
“穿点舒服的。”他指着衣柜说。
“有特别的要求吗?”我问。
“就穿条裤子和宽松的束腰外衣,也许再配双结实的靴子就行。
今天我们要到处走走。”他说,
然后笑了笑。
“希望你这把老骨头能吃得消。”
“别担心,自从活力增强后,我感觉自己像五十岁了。”
我回答道,
给他一个热情的微笑,
然后走向衣柜。
他关上门,在外面等着,
我去找实用的衣服。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些,至少忽略那些刺眼的颜色之后
。一条有着金色装饰的亮蓝色裤子已经够糟糕的了,
还有一条更亮的绿色裤子也没让情况好多少。
我能找到的最好的靴子是深红色的,
如果搭配深色的衣服可能看起来还算过得去,
但和其他的搭配在一起就显得很不协调。
好像他们就是要确保我永远无法融入人群。
“我准备好了。”我在远处喊道,
他打开了门。
“跟我来。”他说。
我照做了,像之前一样经过了几个房间。
他们昨晚喝酒的那个房间还开着,
但这次有几个仆人在整理东西,
不过就连他们的动作也有着惊人的速度和优雅,
比我那个世界里最出色的舞者还要好。
其他一些房间的门也开着,
仆人们进进出出,
但图书馆的门已经关上了。
“你昨晚睡得好吗?”他边走边问,
不过他的语气毫无疑问表明这只是习惯问问,
并非真的关心。
“很放松……不过有点困惑。”我嘟囔着,
但这就是我对自己在这个新世界的存在提出质疑的程度。
我本可以试着讲述一个可怜的老人的故事,
对自己所处的状况感到困惑和苦恼,
但既然他们除了我当下的身体需求之外,
并不关心我的舒适程度。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精神状态,
或者他们希望这些精神上的冲击能解决一切。
不管是哪种情况,
示弱看起来都不是正确的策略,
而且我也没有奢侈到可以去试验,
所以我放弃了这条路。
我乖乖地跟着他,
走到楼梯口时也没出声。
这次,窗户透进来一些阳光,
比我想象的要柔和。
走近一看原因就清楚了,
只见外面白茫茫一片,
明显是浓雾。
要么是云层更高了,
要么就是我们在下降。
我跟着他上了楼梯。
令我惊讶的是,我们转身上楼了。
托罗斯从口袋里掏出某种发光的符号,按在门上,门就开了。
我们身后的门不祥地咔哒一声关上了,但我没有表现出疑惑。
反正如果他们想对我做点什么,
我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
然而,和我预想的不同,
楼梯并没有通向另一条走廊,
而是一个巨大的庭院,
每个角落都有一座巨大的塔楼,
每座都至少有一百米高,也许更高——我还注意到正中间有第五座,
不过只有其他塔楼一半高。
周围什么都没有,
就算不考虑城堡是在空中漂浮的这一因素,
也足以让人产生眩晕感。
倒不是说我觉得有什么危险。
雾气在庭院中盘旋,每当靠近塔楼时就会改变方向,
营造出一种从四座塔楼中绽放出巨大穹顶的错觉。
可能又是像阳台那样的力场。
我在想这是容易制造的东西还是只是浪费的又一个标志——不过如果是后者,这也不是这个庭院浪费的唯一方式。
除了那五座宏伟的塔楼,这个庭院感觉不像是飞行军事单位的一部分,
倒像是一个奢华的屋顶花园。
石头地面被人造花园隔断,
每个花坛里都有一棵巨大、壮观的树
,周围是有着复杂图案的鲜艳花朵。
往中心走,我甚至能看到几个水池,
在阳光下柔和地发着光,
水面偶尔的波动表明它们不是空的。
真是的,我不该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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