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举城隍司印,受提举城隍之职,待天行化,掌握隍司,收拘鬼神……

斩那日游神的黄符,以及如今斩赏善司主官,皆是盖着此法印。

甫一踏入城隍庙,李平安就看到在这座供奉城隍的主殿,城隍金身神像左右,立了两面蓝色旗子,旗子上便是提举城隍司印。

也不知立这旗子有何作用。

与师父走南闯北所见的城隍庙,皆无这般做派。

城隍庙的香火很浓。

此地的百姓摩肩擦踵,许是近日城里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命案,让他们更加信奉城隍,信众跪于蒲团,边嘀嘀咕咕,边虔诚叩首。

有人认出了他,也只是点点头,报以微笑,不敢喧哗。

衙役站在李平安身后,警惕的环视四周。

很快就看到两位日游神联袂而来。

祂们毕恭毕敬行礼:“李真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不敢当。”李平安回了一礼,平和的笑着。

在那日游神眼中,这小真人功德霞光缭绕周身,像是夜间明亮的烈火,白昼刺眼的日光,却又温润的如同月华星辉。

“来到怀朔县,尚未礼拜城隍公,是小道失礼了。”

“城隍尊神早已告知我等,若真人持城隍令而来,千万要邀请真人到府邸一叙。”

李平安低声让衙役去帮他买三炷香:“不了,小道为城隍公上三炷香便走。”

“真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何不到府邸坐坐,喝杯茶水?”

“实在是脱不开身,望城隍尊神见谅。”

衙役速去速回。

将三炷好香交给李平安。

等候信众让了位置。

点燃三炷香。

插入硕大的香炉。

他并未跪拜,而是拱手,拜了三拜。

旋即,带着衙役头也不回地走出城隍庙。

那两尊日游神盯着李平安的背影,望他朝庆岁巷方向而去。

衙役留心到真人迈出城隍庙后,有刹那间的蹙眉。

“适才你我来城隍庙上香一事,不必与白知县汇报。”

“是。”衙役重重点头。

李平安莫说在百姓心目里威望极速提升,在衙役心中,亦是举足轻重。

一尊神祇受百姓香火供奉的金身神像,往往代表了此神的道行。

圆满境界的《望气术》,观察这尊城隍,查探的并不清晰,模模糊糊、隐隐绰绰,但给李平安的感觉,只比土地公强上一截,与他之前的推测相差无几,仍然在筑基境初期的范畴。

“真人,前面就是庆岁巷。”

陈老头住在庆岁巷的第七家宅子。

在离陈老头家尚有一段距离时,这衙役停下脚步,撕扯掉衣服的下摆,裹住自己的鼻子,朝李平安无奈笑道:“真人也当心,陈老头的嘴,真真是臭的形容不了。”

李平安淡淡一笑:“无妨。”

“陈老头!李真人来了!你有救了!”衙役蓦地高叫。

迈入家门,便看见着急忙慌奔出来的陈老头,他的老妻则是以布条里三层外三层裹紧鼻子。

“陈老丈,小道有礼了。”

“真人快救救我,我快被自己这张嘴臭死了!”

陈老头咬了怨鬼,自是沾染了它的怨气,所谓的嘴臭,不过是怨气作祟罢了。

李平安运转法力,为其念诵了一段《救苦拔罪经》。

眨眼之间,陈老头嘴中的怨气消散,弥漫四溢的臭气,亦是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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