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丘村,一夜死十一人,无线索。

……

李平安一卷卷案宗耐心的翻过去。

直到夜深人静,才将其全部看完。

触目惊心!

白元犀坐在椅子上,道:“多亏怀朔县山岭成片,这些村子和镇子看似相隔很近,却是需要翻山越岭才能抵达,如此一来,消息传的慢,县衙再一一隐瞒,事情便捂了下来。”

“真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怀朔县的真实情况,不见得风平浪静,只有在这县城里,才堪堪算作太平。出了县城,嘿,不知何时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平安拿起筷子,衙役给他准备了晚饭,大口吞吃。

喝了一杯水,道:

“白知县,放出话去,县衙要重新翻查以往的大案。”

白元犀在烛火的照耀下,深深看着他:“不知真人何意?”

“钓鱼。”

“从哪条河开始?”

“邬镇边的邬水。”

白元犀起身,拱手,毕恭毕敬、一丝不苟的向李平安行礼:“有劳真人了。”

“小道心堵,须得开解。”

翌日。

县衙派人张贴告示。

六年前的邬镇大案,疑点重重,现今已发现了线索,若有知情者向县衙禀报更多的线索,赏银十两。

如今的县城,街上的行人寥寥。

愿恩寺的事情仿佛狂风骤雨般,席卷全城,使得百姓更为畏惧,愈加不敢出门。

往日不算太繁华,倒也颇具烟火气的山城,陡然间冷落下来。

与此同时,另有两桩事,令百姓忧心忡忡。

一桩,是外来的商旅传的,在小岭村那条驿道做驿站买卖的高老头,病逝的儿媳化作僵尸,被李真人斩于愿恩寺。

第二桩,有逆贼割据叛乱,和朝廷兵马打的不可开交,以至灾民无数,战场虽离怀朔县较远,却有渐渐蔓延过来的势头。

城隍庙的香火愈发旺盛了。

敢出门的百姓,皆来此上香求城隍公保佑,不敢出门的,则是托人上香,居然有那脑子活泛的,专门做起了代人上香的生意。

许是人心乱了。

城中的偷盗、强闯民宅、斗殴之事,不断报去县衙。

白元犀在官署等了一天,未见“知情人”前来领赏。

倒是将几个处置偷盗不利的捕快,骂了个狗血喷头。

夜幕铺开。

李平安把系挂腰间,镌刻有“雅量君子”四字的玉佩,以及城隍令牌,留在了县衙。

他独身一人,翻身上马,连夜出城。

白日张贴的布告便是鱼饵。

李平安今晚要到邬镇看一看,有没有大鱼咬钩。

至于城隍赠给他的玉佩、令牌……

小道士担心其中有追踪的小阵法,留于县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夜色浓如水。

风亦是冰冷。

一张叫做《摒气掩神》的符箓贴在道袍。

此符是师父那座小道观所传承的。

没什么大用,仅仅是遮掩自己的气息罢了。

比之更好用的符箓,有数十上百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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