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叹息一声:“我原本也是这般想的,慕儿向来孝顺,他父亲又走得早,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多年,我也担心他在外头参加考试还惦记着我,便想着让他尽快成婚,等他去云州参加乡试时,有儿媳在家陪着我他也能放心。”

宋清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张母爱子心切,原本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儿子好,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却他娶了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还让他差点在去云州的路上丧命。

“伯母,那不知你们今日为何前来,可是觉得这桩婚事不妥?”

而这时,莫北河匆匆从田里赶了回来,鞋子、裤脚上还沾满了泥土。

他也顾不得再去房里换一身,就这样来了堂屋招待客人。

大家又互相见了礼,张母这才道明了他们的来因。

“我给慕儿定下了一门婚事后,便请同镇上的人去县城给他带了话,让他找书院的院长请几天假,回来先把这婚给成了。”

“只是慕儿听闻与他定婚的姑娘是张员外的嫡次女后,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些不妥,张员外是整个云石镇最富有的人家,而我们家一穷二白,家境根本不匹配。”

“我深思过后,便也觉得是自己大意了。我们母子暗中打听,听闻张员外家前段时间似为嫡次女与莫家议过亲,所以我们这才上门询问一番,不知宋娘子和莫三公子觉得那张小娘子人品如何?当时为何又没有应下这门亲事?”

宋清泞和莫北河对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张小娘子人品差、不检点,还到处骗婚,这种人要是嫁给张慕斯,完全是糟蹋了大昇的一位栋梁之才啊。

所以,宋清泞咳了咳嗓子,就从林媒婆上门提亲说起,说到张员外继室携子女上门,到莫北江沐休结束回书院那日清早,在大山脚下发生的那一幕都同他们原原本本的说了。

听完她的话,张家母子的脸色一阵青白夹灰,他们都没想到,在外颇有美名的张小娘子,竟然如此不知羞耻,为嫁给莫北江,不惜请贼人做那种自毁清白的戏码。

张慕斯自然知道莫北江,也知道元德一年的青州解元莫北海,可惜对方英年早逝。

大家估计都能隐隐猜到莫北江的未来不会差,张妙儿想嫁给他倒也不足为怪。只是人家不愿与她结亲,她却使出如此不入流的手段硬嫁。

他要是将这种女子娶进家门,那不得闹得家宅不宁?

张慕斯起身,朝宋清泞和莫北河行了一大礼:“多谢宋姑娘和莫三公子如实告知,往后若有什么张某能帮得上忙的,还请尽管开口。”

宋清泞笑着应下,这张慕斯有能力有脑子,与他交好,对莫家只有好处。

至于为何不将张妙儿失贞的事情一并告诉他们,一是自己没有证据,二是也没有任何渠道能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反而有故意诬陷之嫌,所以还是等着张慕斯自己去查吧。

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张妙儿行为不检点,应该会仔细去查验的。只要他能查到这件事,就能和张妙儿和平退婚。

要是查不到,那估计会找个理由退婚。

送走了这对母子,宋清泞赶紧去做晌午饭,莫北河刚好吃完饭再继续下田。

她做菜时,莫北河过来同她说,田里和地里的那些农作物都可以丰收了。

宋清泞讶然,确实哎,现在秋至已过,丰收的季节到了。

那不就是可以卖银子了?宋清泞挥动锅铲的动作都更欢快了些。

“三郎,等下吃完饭,我同你一起去田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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