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晚,丁修也出现在四平客栈。

他本是与许文宣一行人一起来到张家口的,但却未做停留,直接去了窝子屯。

虽然李永芳已死,但,许文宣相信建奴绝不会因此断了与八大晋商之间的交易。毕竟他们需要各类物资,双方一定还会暗中勾连。

那些奸商明知这是杀头之罪,但为了巨大的利益也绝不会轻易收手。

正如许文宣前世那些个贩面粉的,可谓前仆后继,杀之不绝。

丁修此去窝子屯乃是继续做卧底。

蔡总管很悲催,儿子虽然安然无恙放了,但把柄却被人捏在手中。所以,丁修又一次找到了他。

蔡总管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让丁修待在他身边继续卧底。

其实他心里很清,既然范永斗等人已经被朝廷盯上,恐怕很难会有好结果。

哪怕关系网再复杂,后台再硬,一旦危及到朝廷根基,恐怕也难逃一死。

魏忠贤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蔡总管的心态已经有了微妙变化。自己暗中配合也算立了功,以后清算的时候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见了面,闲扯了几句终于切入正题。

丁修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李永芳一死,他们之间的交易断了几天。

现在又恢复了,只是量没以前大,而且也比以前小心了很多……”

听丁修讲完之后,许文宣不由拍了一下桌子:“这帮奸商简直是丧心病狂,贪得无厌。”

裴纶笑了笑道:“这样不是更好么?他们要是及时收手了,咱们想搜集证据可就难多了。”

“也对……裴兄,咱们现在已经收集到了不少证据,我觉得可以收网了。”

裴纶想了想,回道:“收网倒是可以,但不用收得太急,慢慢收,等着更多人自己跳出来。”

许文宣点了点头:“甚好,就这么办!”

当夜,许文宣等人对范少东进行了突审,以便掌握更多实证。

另一边。

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等人聚在一处,正在秘密议事。

“范兄,此事不能再犹豫了,咱们今晚必须动手。否则,等他们先动手,一切可都晚了。”

“是啊范兄,我们都知道你担心你儿子。但是,总不能为了他一个人而将所有人拖入泥潭。”

“再说了,到时候派去的人会趁乱将你儿子救出来。”

范永斗铁青着脸问:“万一没救出来呢?”

这时,一个身着黑袍,坐在角落阴影处的人说了一句:“范掌柜,靳掌柜说的在理,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而畏手畏脚。

再不行动,等到他们一动手,在座各位恐怕一个也逃不掉。”

“没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范兄,正是因为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才让大家陷入被动,以锦衣卫的手段,恐怕那小子什么都招了。”

“对!范掌柜,你可不能因为私心而害了大家。再不动手,别说你那儿子,我等也得被一锅端。”

范永斗忍不住道:“可他们毕竟是锦衣卫,杀锦衣卫可是谋反大罪……”

“呵呵,范掌柜,死无对证,谁能证明人是我们杀的?他们不死,到时候我们就得死。

只要他们一死,证据自然也就没了,咱们朝中有的是人,届时自会有人出面斡旋,你不必担心。”

范永斗咬了咬牙,终于下了决定:“好!不过,你们一定要吩咐那些人尽全力救出我儿子。”

“放心,他们一定会尽全力去救。”

午夜。

正值阴阳交替之际,绝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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