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欲往参合庄祭拜慕容博。

为此,还带了上好的祭品。

慕容复看了一眼段誉,以天龙三巨头之一当祭品,慕容博也算是当世独一份儿了。

他又如何能拒绝。

“阿碧,准备开船。”

阿碧听令,回身船上,等待开船。

慕容复又对鸠摩智请道:“大师既然是为了祭奠家父而来,复不好拒之门外,还请大师上船,我们先到琴音小筑歇歇脚。”

请了鸠摩智,他也没忘记一旁的段誉,假装疑惑询问。

“这位公子?”

“在下段誉,见过慕容公子。”

段誉拱手,抿嘴笑道:“在下对姑苏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久仰已久,叨扰慕容公子了。”

“原来是大理段公子。”

......

琴音小筑。

“大师,段公子,请坐。”

慕容复招呼鸠摩智,段誉落座,同时对阿碧吩咐道:“阿碧,看茶,顺便取一些糕点来。”

主客落座。

阿碧端来茶点,段誉许是真的饿了,也没管在场的众人,当着慕容复,鸠摩智的面,撸起袖子,拿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

“嗯。”

“不错,宋国江南的糕点别有一番风味,很好吃,在大理很难尝到。”

尝完糕点,瞥见一旁茶杯中的茶水,汤色嫩绿(黄)明亮,甚是喜人,于是毫不犹豫的端起品了一口。

“好茶,我竟从未品过这般好茶,与大理的茶大有不同。”

摇头晃脑,沉醉其中,不被外物所扰。

惹得伺候在一旁的阿碧“嗤嗤”轻笑起来。

“段公子,这糕点倒是没什么,公子以后想要品尝,苏州城里有名的糕点铺子就有差不多的。”

又指了指茶。

“不过这茶却是我家公子独有,采自狮峰山下的狮峰龙井。”

“段公子想喝,只能求我家公子了。”

被指点的段誉,倒是不恼,反而很享受的对阿碧微笑拱手感谢。

“段誉多谢阿碧姑娘告知。”

慕容复见段誉要撩他的婢女,心生不悦,开口打断道:“段公子是大理镇南王的王世子,段氏皇族的独苗,是不会缺这些东西的。”

“公子,阿碧知道了。”

阿碧缩了缩脖子,退到慕容复的身后,不再说话。

段誉连忙帮忙辩解。

“慕容公子,还是缺的,缺的......”

然而慕容复并没接茬,真缺他也不会送,谁知道这货会不会蹬鼻子上脸,宋朝可是在某些方面很开放的。

再说,也懒的炫耀,别说狮峰山下的狮峰龙井,就连武夷山的大红袍都在他的囊中。

这十二年,稳坐太湖不出,修仙之余,闲来无事,还是会吩咐四大家将满世界收集一些好东西回来的。

修仙的财,总要花出去才行。

所以相比于和段誉闲谈,倒不如说正事。

于是他扭头看向鸠摩智,装作不知问道:“大师,不知道当年和家父有何约定?”

只见鸠摩智轻声哀叹,眼中追忆起往昔。

“小僧当年与慕容先生相遇,惺惺相惜,以武会友,引为至交,从而坐而论武,言谈间,慕容先生独对大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推崇备至,为不能拜观深感遗憾。”

言至此,他有些黯然伤神。

“小僧远在吐蕃,身居高山之上,与中原书信往来不便,近来在山上突闻慕容先生已经仙逝多年......”

“阿弥陀佛。”

“至交仙逝,小僧哀痛之余,日夜在佛祖面前为慕容先生诵经祈福。”

“然每诵一遍经,祈一次福,小僧都会想起慕容先生的音容相貌,想到老友生前憾事。”

“为报老友恩情,小僧只能向佛祖告罪,下山前往大理天龙寺求讨《六脉神剑》剑谱,焚于慕容先生墓前,以慰老友。”

“不想,天龙寺众位高僧误解小僧至深,纵使小僧以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相赠,也不愿相借剑谱。”

“枯荣大师更是当小僧的面将剑谱焚毁。”

“好在,剑谱虽毁,这位段公子早已熟读剑谱,只要段公子能够默写下剑谱,小僧就可以焚于慕容先生墓前祭奠。”

“段公子,还请成全小僧祭拜老友之心。”

说完。

鸠摩智向着段誉一拜。

慕容复见到这一幕,了然,绑架,绝对是道德绑架。

果然,大师的心都脏。

就看段誉如何应对了。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的模样。

身后的阿碧心领神会,上前为公子添茶,也是一副看热闹的小表情。

没成想,段誉选择冷处理,根本就不理会鸠摩智的请求。

充耳不闻,好像眼里只有茶水,糕点,沉浸其中,好不逍遥。

“茶好,糕点好,水好,景色好,慕容公子这里真是好去处,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在附近买一处院子,时常来住一住。”

这番做作。

引起阿碧掩嘴偷笑。

慕容复轻笑道:“大师,看样子段公子并不想默写剑谱,不如就这么算了?”

“与家父的约定就此作罢,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一下,再陪大师前往家父墓前祭拜一番。”

“可好?”

火候不够,他强忍着不愿认慕容博当便宜爹的难受,继续加着柴。

段誉的不理睬,让鸠摩智脸色一冷,双眼微怒,转而用略带威胁的口吻道:“段公子如果不能成全,小僧只好将施主当做剑谱焚于慕容先生墓前,也算用剑谱祭拜了。”

装不下的段誉,苦笑道:“大师,您好歹是一位举世闻名的得道高僧,行如此狠辣手段,犯杀戒,哪里还有半点佛门弟子的慈悲心。”

“错了,段公子,大师是番僧,不是中原僧人,那边的佛门,不禁杀戒。”

慕容复故意说道。

鸠摩智虽是番僧,但却没开过杀戒,这和吐蕃的藏密很不一样。

像武痴,多过像一个僧人,对武功的执着,几乎入魔,为了武功秘籍,可以强取豪夺,狡诈欺骗,行不择手段之事。

唯独从未杀人。

就连手上的那串佛珠,也是多宝凑成,无一颗杀生之物。

说火烧段誉,不过是吓人手段。

可是没人知道。

慕容复更是不会说。

他这么一提醒,段誉脸色一白,僵硬的看向鸠摩智,眼里都是希望慕容复刚才说的是假的。

鸠摩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慕容复施以一礼,报以微笑。

“没想到慕容公子竟然对吐蕃佛门如此了解,小僧实在敬佩,不愧是慕容先生之子。”

这夸奖的不上不下,让慕容复很难受,要是不带后半句就好了。

没人会喜欢认便宜爹。

而且这便宜爹还是他亲手假装不知活葬的。

倒是段誉早已面如死灰,身体一瘫,跌坐在椅子上。

见差不多了,慕容复故作心生不忍,面露担忧道:“不过,段公子毕竟是大理镇南王的王世子,就这么烧死在姑苏慕容家,未免太过残忍。”

“大师可以一走了之,回吐蕃,我姑苏慕容可是世代在太湖,躲不掉的。”

“大师是在给我姑苏慕容招惹仇人,还是换个方法的好。”

火烧段誉可以,换个地方,只要不在太湖,姑苏慕容的地盘上,他眼不见心不烦,想火烧,炭烤,都随意。

唯独不能在姑苏慕容的眼皮底下进行。

还是明牌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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