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考举人”

刘母一听道这句话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于是疑声道“什么?”

“我想考举人”

“好好好,我儿子有出息了!我儿子要成举人了”

“娘,我还没考…”

“娘相信你,你肯定能考上的,之前村里几个懒汉非说你是运气好才成的童生,娘还担心你听多了没了志气,想不到我儿子有这么大的志向,这应该就是那老先生说的‘厚积而薄发"了!”

“…”

今天刘长青家洋溢在喜悦中,夫妻俩都因刘长青的选择高兴不已,而刘长青坐在桌前,时而陪笑,时而发愣。

明日,刘长青想了一夜,且不说需要考究举人的试题书费用,和历来举人的文章考纲,单说这试费就要10两银子,近年来收成不好,就这10两银子要刘长青一家攒5年之久了。来去京城赶考住宿又是一大笔花费,若是刘长青从现在开始学起,直到真正考试都要10年之久。太久了,刘长青心想,或许是侥幸,或许是偶然,刘长青走着走着,来到了县里。

依旧是那个酒馆,刘长青再次坐在角落中,不同于往时,小二没有送来茶水,刘长青的周围像是圈出来一样,在拥挤的酒馆里显得格外特别,赵管事到没有来,据说是昨天喝得烂醉,今天头昏昏沉沉地去找大夫了。酒馆里的人在谈论昨天的事。

刘长青感到氛围有些不对,没有人再讨论差事了,人群似乎在向他靠近。

“听说没,他就是那个被人打的狗啃泥的刘长青”

“据说他昨天连着给那赵管事磕了两个时辰的头,赵管事才放他走”

“真是丢我们秀才的脸”

“那个谁,胡说,正常人怎么可能磕那么久麻”

“那也肯定磕了,要不这传言那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说得过去,这刘长青据说求学的时候就没有天分,是他父母一个一个头磕出来的”

“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嘛”

“…”

讨论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刘长青感觉脸上红了起来,不自觉把头埋得更低了,他想不明白,受害的是他,秀才们不仅没有给他主持公道,反而不断贬低他,羞于他为伍。委屈,不解涌上他的心头,一不注意,流下泪来。

“看他哭了”

“我要是他,我更恨不得羞愧自尽”

“那赵管事说得也对,就是这种人败坏了我们秀才的风声”

“对,那刘长青也是活该”

“…”

一个人鼓起勇气跑了上来,对着刘长青吐了口唾沫,所幸离得太远,没溅到刘长青身上。

刘长青赶紧起身,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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