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后,云梁破窗而出,消失在窗边的夜色当中。

秋水弋无力的喊道:“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无人回应,远山一片安静。

秋水弋的眼睛瞟着窗外,他不能动弹,视线所限,只能看到小小的一个窗角,窗外的树把月光遮的严严实实,他只能看到黑暗。

这么躺着一动不能动,让秋水弋有点沮丧。前几天云梁的命还攥在自己手里,现在他竟然就这么被云梁给制住了。

这小子的力气真的很大。

被他捏过的手腕酸酸麻麻,被他抵住的胸膛隐隐作痛,被他掐过的下巴也传来一阵钝痛。

身体上的疼痛越来越清晰…

不对,他被百花杀折磨的痛苦不堪,可是那痛是无形的,是他就算撕开皮肉敲断筋骨也抓不到那种疼。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顾的上被捏疼的下巴呢。

看来是云梁的针起了效果,他毒发的疼竟不知不觉的缓解了一些。

秋水弋想,要是能这么轻松的就此死去也不错。

接下来他好像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梦到了故人,他们站在岸边看着他随着海浪沉沉浮浮,可他们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秋水弋轻轻的解释着:“对不起,我尽力了,若是我能看到众生白桃的一点踪迹,我一定抢过来活下去,可是找也找不到,能怎么办呢。我走到尽头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岸上人的看着他不说话,面目却越来越迷糊。

秋水弋伸出手去抓,却沉入更深的海里,“你们别走,你们不来接我吗?”

他急得流出眼泪,“你们再接我一次,像以前那样…”

哭过喊过,梦中的他,好好躺好了,他躺在蓝色的大海上,躺在浪花潮头之上。

那日复一日汹涌着的大海,此刻却那么平静,像是要迎他回家了。

故人亡于四海,而四海终将汇于一处。

在最后的半个时辰里,秋水弋是被活活痛醒的。

窗户没关,他看到窗外泛起鱼白,风中带了点清晨的湿气。

是新的一天来了。

他试图抬起手,可是抬不起来,他只能动动手指确定自己是清醒的,是活着的。

秋水弋耳力极好,他听到后院传来脚步声和几声鸡鸣,他有些恍惚,想到曾经背着鸡篓的云梁。

是他吗?他会回来吗?秋水弋自己问自己,随后又暗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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