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文官左列,武将右列,百官行礼。随着一声“平身”,朝会开始。
朝堂之上,气氛肃然,太子李济世缓步上前,身姿端正,目光沉稳,向御座上的皇帝行礼,语气恭敬而平和。
“父皇,儿臣有事奏禀。”
龙椅上的李鸿端坐,微微抬手,示意太子继续。
“灞水之畔,有一庄子,庄主年未弱冠,却已博闻强识,心思缜密。又改良犁具,制为曲辕犁,较于旧时直辕犁,耕作时更加省力,且土壤翻转得更为深厚,有利于耕种。又造出一物,名曰筒车,可引水灌田,省却了以往人力取水之劳。凡田地灌溉,均不须多人费力,极其便捷。”
李济世神情恭敬,言辞清晰有力:“此外,此人尚有一巧思,献上养猪之法。依其法,猪肉中原本令人不悦之骚味,竟可除尽。且猪肥而肉多,产量较之常法大增。”
龙椅上的李鸿微微颔首,眉宇间显出几分兴趣,显然对这个新奇的农具颇为在意,至于养猪的方法,目前还没有经过检验,尚且不能下定论。
太子李济世继续道:“然而此人不愿入朝为官。其性恬淡,不喜功名,宁愿隐居庄中,勤于耕种。儿臣以为,此人确有实才,利于国计民生,虽不为官,却可封爵以表彰其功。”
李鸿略一思索,沉吟片刻后,目光转向太子,语气沉稳:“养猪之法,尚未验其成效,未可轻下定论;然新农具之利,应是二郎亲眼所见,依你之意,应如何行赏?”
李济世肃然回答:“儿臣请求为其封爵,授平遥县子,此乃荣宠,亦不失其本性。”
正当太子之言落下,朝堂中一位年长的文臣缓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平稳却带着几分审慎:“陛下,微臣以为,此庄主虽有微功,然其功绩未必足以封‘县子’之爵。改良农具、养猪之法虽为善事,但是否足以如此厚封?封爵乃天家厚恩,理应量功授爵。微臣建议,授以‘平遥县男’之爵,或更为妥当。”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沉寂,众臣皆默然,似乎也认同封‘县子’或有些过重。
太子李济世闻言,神色不动,缓缓直视那位大臣,随后,他上前一步,正色道:“诸位大人所言未免轻看农事。天下方定,百姓困于连年战乱,正值春耕时节,农事乃国之根本。此时若能推行新农具与养殖法,减省人力、增产稳收,于国于民皆有大益。”
他目光扫视群臣,继续道:“曲辕犁改良,省力高效,深翻土壤,使得耕种更为便利;筒车引水灌田,大大减少了农民取水之劳。如此一来,百姓耕作不再艰难,田地丰收,国家之基稳固。天下初定,民心未安,若能在此时推出如此之法,定能迅速恢复生产,稳定百姓生计,亦能彰显朝廷仁德,巩固我大唐威望。”
李济世的目光愈加坚定,字字句句皆是深思:“此人虽不愿为官,却心系农事。若仅封‘县男’,未免轻视其功劳,难以激励他人效仿。封其为平遥县子,既是表彰其劳绩,亦是昭示天家对农事的重视。”
李鸿闻言,沉吟片刻,太极殿内静得仿佛能听到衣袍的轻微摩擦声。
李鸿微微颔首,最终缓缓开口:“国之根基在于民生,此功不可轻视。传旨,即封此人为平遥县子,表彰其功绩,令其继续造福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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