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啊,你可清醒点儿,他不是你弟弟,他们模子设计这么一出,还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吗?”

提到自己母亲,陈肆沉着脸,顾念着宋昭,他竭力控制,才没有当场翻脸。

“稍安勿躁。”宋昭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坐到首位,将刚刚赵艺馨签的条子递给他们,“你们先看看。”

众董事传阅,看着赵艺馨写的保证书,一个个脸色难看,眼神瞥向杨敬业。

这一看就是,宋昭贿赂了那个女人,让其反口。

他们是真搞不懂,当初宋昭不顾众人反对,偏要把私生子接回来,还可以说是为了好听的名声。

可现在有人说他们没关系。换一个正常人,不应该趁机赶紧扔掉这个小三的儿子吗。

杨敬业看完,满脸失望:“昭昭,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那女人许了什么好处?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舅舅的劝,偏要养着一个外人?”

他看向陈肆,怒气冲冲:“这小子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是不是被他PUA了?!”

有董事怒声附和:“宋董,您清醒点!您是要前宋董和杨总在地下都不安生吗?”

“不如这样,宋董跟陈肆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免得宋董说我们听信谣言。”

“就是,要么做亲子鉴定,要么将前宋董留给陈肆的股份转让出来!”

宋闻礼或许出于亏欠,转给陈肆的股权还不少,这一个个董事都眼红着呢。

陈肆的目光挨个扫过各个董事的嘴脸,唇角勾起一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

宋昭感受到身边的气压降低,怕他坏事,觉得差不多了,微微一笑:“大家别急啊。”

她偏了偏头,看向杨敬业:“舅舅不如先看看这个。”

张睿将复印成多份的文件,递到每一位董事手里。

杨敬业皱眉,不悦道:“这是什么东西?找昭昭少转移话题。”

边说着,他边打开文件,刚看见第一行字,便脸色骤变。

他身后的助理,眼神闪烁,脸上露出几分惭愧。

杨敬业手都在发抖,脸色清白,勉强维持着怒气:“昭昭这是什么意思?踢走了陆氏,你现在终于要对自己的亲舅舅过河拆桥了是吗?”

众位董事看完手里的文件,神色各异,都很难看。

有的甚至直接冒冷汗,抬手擦个不停。

像是急着掩饰什么,杨敬业连连冷笑:“好啊,好啊!没想到我看着长大的外甥女儿,原来是个白眼狼!”

“过河拆桥?”宋昭表情倏地一冷,“难道是我指使舅舅贪污公款,转移项目?”

快三年了,杨敬业私建公司,承包宋氏的项目,这都是小事。

从每一个项目扣下的公款,以及从宋氏转移到鸿宇的项目,不计其数。

不知道让宋氏损失了多少。

完全就是吸着宋氏的血,养着他们杨家的鸿宇。

杨敬业脸色铁青,就算不甘心,也无法辩驳。

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他做的很谨慎,每一次的款项都不大,几乎很难察觉。

就算察觉到,他也把屁股擦干净了,她没办法抓到证据才对。

看出他在想什么,宋昭冷笑:“舅舅,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杨敬业突然扭头,狠狠瞪向他身后的助理:“是不是你!”

那助理低下头,心虚:“对不起,杨总。”

杨敬业脸上的肥肉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居然是你!你他妈是不是忘了?你儿子当初还是我捞的!”

助理满脸愧疚、无可奈何。

当初,杨敬业救了他儿子,换来他死心塌地给他卖命,不知道昧着良心给他瞒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儿子就是他的命,恰巧,宋昭也抓住了他的命。

宋昭跟陈肆回归的第二天,两人都没到宋氏。

宋昭去找了杨敬业的助理。

助理态度和气,试着糊弄过去:“宋董,杨总这几年在宋氏兢兢业业,宋氏能有今天,杨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知道宋董,来找我想知道什么?”

宋昭没跟他废话,开门见山:“你的儿子,前几年在国内撞了人,是杨敬业帮你把他送出了国。”

“那家人到现在还在闹。”

助理瞬间脊背冒起股寒意,面上不显:“宋董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宋昭目光居高临下,极有压迫感,让他想起了当初另一个杨总。

那个能把这个杨总骂得狗血淋头,一个字不敢吭的杨总。

“杨敬业能把他送去国外,我就能把他弄回国内。”

助理冷汗淋漓,担心起远在国外的儿子,强行维持着镇定。

“宋董想要什么?”

宋昭冷静地道:“我要他贪公的证据,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帮他善过不少后吧?”

助理不可置信,杨总胃口很大,又仗着是宋董的舅舅,一开始做得很明显。

还是由他提醒,前宋董和杨总的女儿,不可能这么傻,一次取个皮毛,才不会让人察觉。

他们已经这么谨慎,宋昭是怎么知道的?

助理没这么轻易被宋昭吓住,来找他,就说明她手上没有证据,也许是用他儿子诈他也不一定。

晚上回去,他给他儿子打电话,一整晚都没人接。

第二天,助理跟着杨敬业,整日心神不宁,被骂了好几次。

快下班的时候,儿子突然给她回电话,才知道他又闯祸了,昨天一晚上都被扣在警局。

惶恐地哭着着对他说:“爸,怎么办?他们要把我遣送回国!”

助理浑身如坠冰窖,知道这是宋昭的手笔。

原本他想去找杨敬业,但刚开一个口,杨敬业便不耐烦:“你儿子又闯什么祸了?这些年我已经够心善了,做人要知足。”

没别的办法了,跟杨敬业分开后,他只能去找宋庄。

此刻,杨敬业再愤怒,有这些证据在,也不得不认。

“昭昭这么较真做什么?我跟你妈是亲姐弟,我们两家本就应该互相扶持。”

“这几年鸿宇走下坡路,特意告诉你一声,不反倒生分了嘛。”

宋昭不为所动,勾唇:“公是公,私是私,宋氏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舅舅,你这三年贪的数额,足够让你判个无期徒刑。”

“再留着宋氏,恐怕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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