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红宝石还暗合今日老太太屋里之喜气呢,亦算勉强算作赏赐一桩喜事吧。
春香见她捧着这只小小细细之红宝石赤金戒指仰头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逆着窗外之阳光显得剔透干净,便垂了垂眼睛,又从匣子里挑出三枚差不多之宝石戒指塞到她手里。
想了想后又皱了皱眉,把一个双龙抢珠之绞丝金镯子也丢给了她。
此镯子做工精巧至极,虽绞丝分量不重,但金子可是实打实之。别的不说,就中间那枚浑圆之董香便润白细腻得不得了,价值非凡也。
宋时妤手执华镯,心中茫然,眸光四散,轻声道:“此镯,是否太过耀眼?”
春香妆容清浅,衣饰朴素,却对首饰颇有见地。她轻抚耳畔赤金耳坠,手腕虾须镯微闪,语气温婉:“你乃淮南王府老夫人贴身丫鬟,若显贫贱,恐外人轻看老夫人。自当避免奢华,亦不可过于朴素,免遭人轻视。”
宋时妤闻言,面颊微红,低声道谢。昔日,她首饰寥寥,非她之过。初入府时,衣衫褴褛,身无长物。春香似看透她过往,轻声道:“这几件便足矣。日后在老夫人面前……”
见宋时妤欲言又止,春香垂下眼帘,缓缓道:“我唤你时,便随我侍奉老夫人。若非我唤,你不必争前。”
言罢,她锁匣归位,见宋时妤已戴上镯与红宝石金戒,微微颔首。那戒虽细小,却与她纤细手指相得益彰,金色映衬下,更显雅致。
“真是个聪慧的孩子。”若宋时妤只知藏匿镯子,便辜负了春香心意。毕竟,赠予她,便是望她佩戴,悦老夫人之心。
“若非姐姐指点,我岂能明此理?”宋时妤知春香等大丫鬟不屑她手中之物,故不以此为孝敬,只满怀感激道:“日后姐姐有何吩咐,我必尽心竭力。”
说罢,她从腰间取出荷包,欲将剩余戒指收入。春香见那荷包,料子寻常,好奇拿起细看:“这是你绣的?”
荷包虽简,料子不起眼,配线亦无特别,但上面绣的荷花却颇见功夫。针线细腻,火候十足,荷花栩栩如生。
“你绣工真好。”春香赞道。
“我母亲生前乃江南绣娘,曾教我一些。”此荷包乃宋时妤幼时所绣,如今她承继母亲之身,亦记住母亲绣法。
见春香似有兴趣,宋时妤轻扭荷包道:“我母亲绣工极佳,曾为绣庄供货。我幼时,母亲便教我绣花,如今我亦得她几分真传。”她不惜在春香等大丫鬟面前展露才华,因想在老夫人院中出头,总得有些本事。
她不似邱香那般机灵钻营,却希望凭针线等技艺谋得好位置。在这后宅之中,除厨艺外,针线活亦是重要本事。
“你母亲已去世?”春香问道。
“前年病逝。”宋时妤身世,实令人唏嘘,但对婢女,无需说明事实。
“对不起。”春香面色柔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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