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岛查了两天,除了两片石矿和两片小树林没有任何发现。

第三天上午,何二划船接回二人。行至村外石亭,沈策提议传唤失踪者的家属。

村民听说紫霄门弟子问案,不大一会围聚二十多人。

休息多时,梁康的夫人王氏、梁义的父亲梁海、阮大的夫人梁氏先后至此。期间李霖语买来文房四宝,记录问讯经过。

人员到齐,逐一审问,首案失踪的是梁康,所以先问王氏夫人。

王氏如实表述,丈夫失踪前一直在西岩关孙大户家充当石匠,以至没有时间打理自家买卖。

凭她一人难以支应,所以劝说丈夫重回本行。

孙大户给的工钱比别人多出两成,梁康哪有不挣的道理?

夫人为点琐事啰嗦个没完,梁康忍无可忍,只好出海躲清净,哪知一躲再也没回来。

二案轮到梁海。梁海经常去隔壁的成州府运货,来回一趟大约五天。

由于回家时间不固定,所以梁义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

上岸没看见儿子没太在意,回家也没看见有些着急;当晚开始寻找,一直找到今日,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后轮到梁氏夫人。梁氏说的跟李大人一样,其夫阮大失踪,全因劝阻不守察海禁令村民。

了解完经过,沈策和李霖语回返府衙。后堂见到李大人,讲述一遍初探,然后住城中四海酒楼。

为了早日破案,李宿将城中最好的捕快拨给他们,同时通知何二随传随到。

之后兵分两路,沈策带着何二出海寻踪,李霖语领着捕快岸上觅迹。一连调查十天,仍然不见进展。

其实他们调查的地方,李知府早派人查过,无论海里还是内岸,又或者失踪者常去的地点。如果那么容易,根本用不着紫霄门。

第十一天的下午,李霖语给帮案的捕快放了三天假;大伙累的找不着北,听说得闲,赶紧回府脱卸官衣。

明面上查了十天,李霖语认为可以进行下一步。

趁天没黑混出西岩关,等到天黑换上夜行衣,暗访梁家村。

梁家村的东北有个废瓦窑,两人躲在窑洞等候时辰。

不久三更更锣响,两人先去村北找梁海。

夜深人静,街道上空无一人,转到梁海家的院外,纵身翻上墙头,其人正给儿子烧化黄钱纸。

沈策飞身跳到面前,梁海吓得打个趔趄,等看清是前者,才把心放回肚子。

哀叹一声,问道:“沈爷深夜来访,是有什么发现吗?”

沈策环视四周,言道:“石亭人多眼杂,怕你多有不便,所以夜查暗访。现在没有外人,如有什么内情,大可直言相告。”

梁海摇了摇脑袋:“沈爷想多了,我这哪有什么内情?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有一点隐瞒。”

“梁海,你可想好了,过这村可没这店。”

“失踪的是我儿子,真有什么线索我能瞒着吗?”

“如此说来,多有打扰,告辞。”

沈策刚想走,梁海想起一件事:“等等。”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想起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三月二十,阮大纳了房小妾,当天大伙都去道喜。喜宴上,我儿和梁康难得喝酒,而且喝好几杯。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可能有什么隐情,”

“从不喝酒的两人开始斯推杯换盏,还相继失踪,确实匪夷所思。暂时当个方向吧,如果想起别的,可以去府衙留话。”

离开梁海家,再去村西渔市。阮大的家就是渔市边。当下渔市尚未散尽,只好先去村南。

找到王氏内院,二人纵上院墙,但见全院漆黑,只剩偏厅亮有灯火。

沈策跳进院里,轻步走到厅前,瞧见偏厅摆着梁义的灵位,王氏正坐灵位旁边抽泣呜厌。

轻轻敲响厅门,招呼道:“王夫人,打扰了。”

王氏闻声起身,看见沈策倒退几步:“你是什么人?”

“夫人看清些,在下紫霄门沈策。”

“你是调查失踪案的沈爷?”

策倒走到油灯附近,问道:“这回可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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