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猛地转头看向宋黎,盯着那枚吊坠,眼神火热。

龚老沉吟一声,自怀中掏出一枚玫红色符箓,以气机激发,几行小字浮现,符箓光华闪动,竟自动翻折成了一只纸鹤,看着纸鹤扑打着翅膀飞走,他压下脸上肉痛的神色,转身又走向了宋黎,脸上又挂满慈祥的表情:“姑娘,老朽来此不光是做茶叶生意,其余的文物古董,呃,或者是家传的宝贝、字画,什么都是收的,且我给的价格都是极高,绝对不会让卖家吃亏的,你们这,有什么想出手的么?”

宋黎摆了摆手,那个面色惨白的男子让她觉得有些害怕:“我们没有东西要卖,你们去问别人吧。”说罢转身便要进门。

“姑娘留步。”

龚老忙出声挽留。

“实不相瞒,老朽方才瞧着姑娘身上这枚吊坠,样式十分精巧,想出高价买下,姑娘放心,价钱好说,好说,一定会让你满意。纹银二十两,如何?”

襄国的经济体系中能流通的货币仅四种,铜钱,银锭,金锭,银票,其中金锭并不是寻常百姓能用得起的,一两银子能兑一千钱,足够寻常人家富足生活半年,襄国普通百姓寻常只用得起铜钱,二十两银子,已是一笔巨款了,龚老眼角的鱼纹眯起,诚恳的表情不似作伪。

宋黎一听,这两人竟是要打自己吊坠的主意,顿时双手捂住坠子,退至门边:“不卖!”

“这可是安木头为了我的生辰,花了好些力气雕琢出来的,别说区区二十两,就是一百两我也不卖!请回吧”

龚老脸上一僵,二十两银子对于这山村乡野来说已是天价,本以为对面会欣喜若狂的一口答应,谁曾想竟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小姑娘,可是想再多要些?贪心不足蛇吞象,老朽出二十两已是极有诚意,你再考虑考虑如何?”

宋黎差点被气笑,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强买不成,居然倒打一耙。

“呸!我看贪心之人是你!凭什么你想要,别人就要卖与你?也对,凭你一把年纪,脸皮千锤百炼厚比城墙!”

龚老脸颊一抽,眼睛眯起,方才的慈眉善目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娘皮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原本站在老者身后,那名叫孟良的苍白男子怒骂出声,闪身抬手就向宋黎脖颈的吊坠抓去。宋黎大惊失色,俏脸一白,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买卖不成竟想要强抢,她躲避不及,吊坠一下被男子抓入手中,狠狠一拽,麻绳崩断,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宋黎惊叫出声,想去争抢,对方眼中狠厉之色浮现,铁箍一般的手一把掐住了宋黎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宋黎拼命挣扎,去掰那双大手,用尽了力气也无济于事,小脸通红,眼前景物逐渐模糊,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孟良阴沉沉的狞笑道:“小娘子,身段皮相倒是不错,刚刚我们也说了,什么都收,把你收回去也定能卖个好价钱”,话音未落,他猛得转头向院子看去。

“放开我女儿!”

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旋转着从院门中飞出,狠狠劈向了孟良,他眼珠一动,原本掐着宋黎的手一下松开,侧身躲闪,菜刀呼啸着插入了地面,宋黎摔在地上,捂住脖子不住的咳嗽,泪眼婆娑的看向院子,宋三娘额头青筋暴起,手中拎着另一把尖刀从院门口冲了出来,指着两人痛骂:“哪来的毛贼,青天白日在别人家大门口撒野?再不滚,定叫你身上多几个窟窿!”

那孟良嘿嘿一笑:“这娘俩的嘴皮子倒是一般凌厉,要是都绑到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一样水灵?”

宋三娘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娇喝一声,尖刀向孟良面上划去,只听一声闷哼,尖刀叮当落地,一道血线从宋三娘白皙的脖颈处显现出来,一连串细密的血珠化为喷溅的血泉,如倾盆大雨般洒了出去,院墙上满目的猩红触目惊心!

“娘!!”

宋黎尖叫出声,泪水夺眶而出,她哭叫着向倒地的宋三娘扑去,双手发颤,死命的捂住那道致命的伤口,可是血如泉涌,根本无法止血,宋三娘身体抽动,口张了张,像是要说些什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着宋黎。

“黎..儿...”

“跑!!!”

不多时,瞳孔逐渐涣散,宋三娘原本抬起去推宋黎的手无力的垂下,双目瞪着天空,气断命绝!

宋黎嚎啕大哭,小手缠住外袍,不住的去捂娘亲脖颈处喷射的血浆,想要将血止住,那孟良手中已握了一把细细的长剑,挽了个剑花,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着剑身上沾染的血色。

“真是蠢女人,真以为能伤到我?不知死活。”

原本站在后方的老者叹道:“看看你干的好事,原本都能绑了卖到教坊司,现在只能挣一半的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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