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干娘莫慌。奴家骗大郎这俩人是喝酒喝死的,处理不好他要吃官司。大郎性子软弱,被奴家一番恐吓,将两人的尸体拉出去埋了。”

王婆神情眸中流光一闪,问道:“没有人看见?”

“大晚上的,俩人吃喝后还想轻薄奴家,来时定然是躲着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婆脸色稍稍好转。

潘金莲又道:“现在没有尸首,本来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但那曹豹是巡捕都头曹恒的堂弟。前几日大郎被打的事人尽皆知,曹恒这两日必定寻上门来。大郎你是知道的,到时遭不住对方盘问将埋尸的事交代出来,仵作一验尸,估计你我都得吃官司。”

“这……”王婆又慌乱起来,“对了,干娘找西门官人去。”

沈旭也一大早就出门了,找了条围脖遮住脸面,直奔花子虚的府邸。

直到快中午才回到家中,潘金莲已经做好几道小菜等着了。

刚拿起碗,就是一阵敲门声。

沈旭暗骂一声“来得真快”,悄声跑上楼去。

潘金莲则快速收拾了下,去开了门。

“原来是曹都头,您这是?”

曹恒瞄了她一眼,呵斥道:“少废话,武大呢?让他出来见我。”

“曹都头,大郎旧疾复发,正卧床不起。”潘金莲为难道,心想大郎现在这身材样貌哪能轻易见人,否则自己指不定被人认为偷汉子。

“让开。”曹恒闯进屋来,看见桌上的酒菜,冷声道,“哟,武大卧病在床,你倒是好雅兴,做了一桌的好菜自个儿享用?”

潘金莲:“这……”

“这不是曹都头吗?好久不见啦。”一白面郎君此时走进屋来,拱手道。

曹恒回头发现是西门庆,赶紧回礼。

西门庆他是认识的,县里数一数二的大户,跟县令常有来往,他也不愿无缘无故地得罪。

“曹都头,冒昧问一句,今个儿办什么差事?”

“也没什么,我那不成器的堂弟一夜未归,家里面担心让我找找。前几日武大不是跟他有冲突嘛,我特地来问问。”

“哦?”西门庆作思考状,“我跟曹豹也有些交情,可否一同看看?”

曹恒哈哈一笑:“西门兄肯帮忙当然甚好,请。”

西门庆一拱手也不客气,当先走上楼去。

几人来到床前,沈旭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嘴里断断续续“呻吟”不停,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西门庆心里疑惑,这武大好像没之前黑了,难道是身子虚弱,脸色发了白?

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转头对曹恒说道:“曹都头,这武大已经神志不清,看来是没法盘问了。”

曹恒伸头瞧了瞧沈旭,又转头看看西门庆,试探道:“无妨,我让手下打盆水来,马上让他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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