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咕咕咕,咯哒~”

“噗啪啪.....”

“快闪开!”

赵非韫头发凌乱,衣襟上沾着一根鸟毛,手里拿着草绳,也紧跟着冲出来。

忍不住露出一点指缝。

伴随着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一只五彩斑斓的精瘦野鸡拖着长长的尾巴从茅草屋中飞出来,咯咯哒的扑到半空。

萧眠面无表情,一把抓住直冲自己面门而来的野鸡脖子。

野鸡挣扎两下,发出长长的一声啼叫,歪了脖子。

她啧了一声,一刀剁下野鸡头,疑惑又无奈,“你以前没杀过鸡么?”

怎么能连一只野鸡都抓不住?!

萧眠真的是开眼了。

赵非韫长到弱冠之年,从来都是长安城里风姿卓越的赵二公子,还素来未曾被人这般说过。

瞬时脸便有些发热。

可他无从辩驳。

从前他只会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便是连唯一的剑术,也只是赏玩而毫无杀气。

离开陈家前往凉州,这一路上都是萧眠照顾他们兄弟二人。

别说杀鸡,他就是一只小鸟都抓不住。

这样一看,确实是过于无用了些。

可是,他赵非韫不的确是个无用之人么?

荣王府护不住,家人护不住,什么都护不住。

赵非韫丢下草绳,未发一言地转身出去。

茅草屋外风雪渐盛,他抬眼四望,竟不知这天下路在何方。

“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不知何时,萧眠来到身后。

“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你要振作起来。”

赵非韫没再说话,反倒看了两眼萧眠,笑了下,“你很特别。”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直无所谓自己的妻子是谁。

但是从来未曾想过是萧眠这个样子的。

勇敢,坚韧,乐观,从不抱怨。

便是毁容了,也只是沉默几息,随后就长舒了口气,“划得还挺整齐的。”

萧眠耸耸肩,无所谓似的,“这是夸奖吗?”

“行了,还得赶路呢,吃完早点休息。”她将大鸡腿递到赵非韫眼前。

虽然没有调料,但烤的金黄的鸡皮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直往人鼻孔里钻。

小白早就吃的满嘴流油,蹭到萧眠腿边,举着另一只鸡腿看向赵非韫,“哥哥,你快呲.....呀,嫂......姐姐烤的可好呲了。”

说道这里,他又有几分委屈。

谁让萧眠只让他叫姐姐呢。

这副天真可爱的模样,逗得赵非韫都忍不住发笑,他伸出手刚想摸摸小白的头发,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凄厉惊恐的尖叫呐喊。

“姐姐!”

小白被吓得鸡腿都掉了,惊恐地窝进萧眠怀里。

“赵非韫?”萧眠以眼神示意,抱着小白的手臂不自觉紧了紧。

他们本就是朝廷钦犯,很难不说是朝廷不死心,派追兵过来。

赵非韫目光同样锐利起来。

风雪继续飘落,草木沙沙作响,剧烈摇晃间,跌跌撞撞冲出来两个身影。

“救命,救......”

话音未落,身后一阵寒光闪过,落在两人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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