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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书缩着肩膀搓着手，带着尴尬又不失讨好的笑容忙前忙后，哪怕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都不敢停下动作。
尽管大多时候他也只会动嘴指挥而已。
“大人，您觉得可还满意？”海文书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时偷偷看着苟子美的脸色。
他在心中暗自叫苦。
又不敢说什么。
赵非韫转了几圈，目光在房间里角落一一滑过。
杨曲柳桌椅，许是简单刷洗后便被拿来，上面还有几粒干涸发枯的老鼠屎；洗的发白的麻布帐子从黄木床上耷拉下来，半掩住用木板子钉住的一只床腿；墙皮脱落，一只蜘蛛从墙角顺着蛛丝落下，又很快跑到床底下躲起来。
窗扉倒是新换的，只是风一吹，仍发出巨大的咯吱声。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便再无其他，清净的很。
赵非韫笑了笑，看向海文书，“难为海文书如此费心。”
当真是难为他了，也不知道上哪里整出来这些东西，拼拼凑凑堆到这个房间。
海文书尴尬一笑，只能继续装傻，“不敢当大人夸赞。”
“敢问大人，可还有需求，卑职定然竭尽全力去做。”
“不必了。”赵非韫朝一旁的萧眠使了个颜色，就着凳子坐下，“这也挺不错了。”
一直在旁未曾说话的苟子美此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
什么县令，此时倒是识趣了。
海文书轻轻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奉承着大人英明，大人节俭等马屁话，连面上的紧张神色都轻松许多。
只是还没轻松多久，很快便被赵非韫接下来的话唬了一跳。
“嗯，不过既然海文书你如此热心，本官倒还真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赵非韫食指敲了敲桌面，满意地欣赏面前人战战兢兢。
“大人说笑，卑职位卑人轻，哪里能帮的了大人什么事？”海文书顾不得前一瞬还信誓旦旦表忠心的话语，立马推脱。
“欸，本官说你能自然能。”赵非韫故作不悦，“难不成你在质疑本官！”
他拿出官架子。
海文书还能说什么，当下什么都不敢说也不能说了。
整个县衙是苟子美的，一个新来的县令虽然没有实权，但要是想办他区区一个文书，想必也是极容易的。
海文书看得很清楚。
“大人有何事？”
“别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赵非韫说话大喘气，仿佛看不见苟子美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如今本官已经上任，自然是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多多为朝廷百姓办事。”
“总不能坐吃混日。海文书，这两日你便将县衙所有的案子，事由一一整理下拿给我。”
“本官也好开始着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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