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正好长安来了许多胡商,在京城开了许多香料铺子,里面有什么花椒,胡椒,五香之类,胡商想的好,想在长安大赚一笔。

然他们却想错了,那些花椒之类香料气味冲,长安人附庸风雅居多,讲究的是清雅淡然,哪里喜爱这等冲辣之气。

花椒那些并不受欢迎,萧眠也是偶然一次陪着萧盼去逛香料铺子买了些,又阴差阳错用在鸡杂鸭杂里,在小厨房暗自试了多次,这才有了这般的好味道。

只要萧眠安静听话,不要误了最后的替嫁之事,萧家上下哪里管这个儿姑娘在房里做什么,这也就给了萧眠自己研究精进吃食的机会。

“弄好了,阿爹,我们这就走吧。”萧眠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算算时辰,也快到正午了,“别让人家等急了。”

“好勒,这个食盒重吧,阿爹拿着。”萧阿爹掂了掂食盒,掀开帘子就踏出门。

“嗯。”萧眠点点头,跟在身后,刚探出半个身子,便见一个人影闪过,直直的冲过来。

噗通就跪倒在地。

“二娘子,救救我吧,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竟是芍药。

仅一夜过去,一袭半旧粉色罗裙的她似乎又憔悴了几分,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左脸虽上了胭脂,但萧眠仍一眼看出其下掩盖着的巴掌印子。

她跪在地上,额头抵住地面,说出这句话都仿佛耗尽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泪流不止,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人都木讷了几分。

“主子,主子是真的毫不念旧情啊!”

她不明白,萧盼真的怎能如此绝情。

“你先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眠满脑袋疑问,昨儿个回去之时人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日便这个样子?

萧盼到底又发了什么疯?

“昨日......”芍药坐了下来,抹了一把眼泪,抽噎着,思绪被拉回了昨日半夜。

芍药一只脚刚踏入房门,绿儿就推门而进,噙着古怪的笑先是扫了一眼她的脸,随后挥了挥帕子,“芍药姐姐这是去哪儿逍遥了,倒是忘了回来服侍王妃娘娘。”

“今日,是我错了。”芍药抿了抿嘴,转向衣柜,不想再看绿儿那副嘴脸,“待我先洗漱一番,自会去向王妃娘娘告罪。”

“哼,别待会儿了,现在就去吧,王妃娘娘可都等了你一天了,难不成还想让娘娘再等着?”绿儿嘴巴叭叭的,说完不像往日再出言讽刺几句,今日竟扭头就走了。

“快着些。”

她的声音竟还隐约透露出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芍药捏着衣服的手指下意识紧了紧,摁住心口忽而的狂跳,关紧柜门,掀帘跟了上去。

正房内灯火通明,透着烛光,萧盼的倩影投在白色的窗纸之上,一举一动仍然高贵优雅,见着人进来,倒是笑了笑,放下玉碾子招了招手,“回来了,可与那萧眠顽的开心?”

“姑娘!”芍药一听,立即腿软跪地,心中惶惶然。

服侍多年,她太明白萧盼对萧眠的巨大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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