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军中的士兵,大多数是来自凉州这些地方,墨城的人更是不少。
“他们虽然人轻位卑,可谁没有家人亲戚,你作为将军,本应该保家卫国,体恤下属,可你呢,只顾一己之私,从未想过他们的顾虑。”
“蝗灾不敢,干旱不管,饥荒也不管,只顾着将铁矿卖与西域获取暴利。”
“陆同,今日你的失败,不是郑思远将军的错,是你自己,应当偿还的罪孽!”
此话一出,将士都纷纷抬头,仔细看去,能够发现他们眼中都已经红了。
他们自打进入军营,接受的是忠君爱国,服从命令思想,陆同是他们深以为敬,誓死追随的领袖,他可以有野心,有抱负,可以为他的野心拼杀,但是却绝不可以视百姓的性命为草芥。
更何况,这些草芥之人,也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父老乡亲。
他们不懂大道理,却也懂得自己握着的刀枪是要向着敌人,而不是对准百姓。
“强词夺理!”然陆同丝毫没有悔悟,他张开左臂,看着外面渗进来的一缕月色,神色变得格外疯狂,“我是将军,将来的皇帝,我为什么要考虑他们。”
“不过是一群蝼蚁,能为本将军奉献出他们的性命,这辈子难得不已经值得吗?啊,你们说,值不值得?!”
他的头发已经全部散了下来,短短一炷香时间,已变得花白,被风一吹,就在空中起舞,他又压低了声音,神色十分自然地嘘了一声。
“不过这个不能说,你们要替我保密。”
陆同在大帐中来回踱步,忽而又高声叫道,“等到朕登基,你们统统有功,你,你做大理寺卿,你,你做礼部侍郎,你,你做......”
“哈哈哈,你做兵马大元帅!”
被他点到的人虽未说话,但都面露同情,在心底默默叹息,一代大将军,就这么疯了。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什么中毒啊,人可好着呢。
今日的宴席,陆同本以为能拔掉眼中钉,好让自己为所欲为,哪里知道人家直接来个釜底抽薪,与郑思远里通外合,打了陆同措手不及。
豪绅们摸着下巴,垂眼深思,看向赵非蕴眼神当中第一次出现了畏惧。
看来要改变对县令的态度了。
“郑将军,多谢。”赵非蕴微微颔首,萧眠也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郑思远。
要不是他,或许今夜他们的确很难全身而退。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萧眠忍不住问,于班二人已经被押走了,只剩下豪绅们还在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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