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长长的水龙从新打好的泉眼那边蜿蜒过来,顺着地势而立,将细细的水流汇聚成小水柱,满满的流进旁边的小麦地里。
赵非蕴走近一瞧,地上一点水印都没有。
“这是用五年树龄的桦树制成,把里面掏空,刷上一层琥珀油脂,在火上慢烤十二个时辰之后,并用木隼结构进行连接,做成巨龙还不是手到擒来。”萧眠在一旁解说,面上尽是自豪。
当初她的确想过按照古法用竹子去做,可是在墨城,一时之间去哪里找竹子,萧眠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试了无数种木材,这才选定了桦树。
“辛苦你了。”看着周围百姓各个脸上俱挂着兴奋希望的神色,干旱带走了他们的希望,如今又由水龙带来了。
经过短短时间的浇灌,已经有些许小小的嫩芽从土地里冒出来,顽强的向上伸展着腰肢。
“阿眠姑娘,县令大人,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呀,多谢你们了。”
“老朽给你们磕头了。”
小木村的村长胡子已经完全白了,日夜被风吹晒的皮肤经过这些日子,越发干裂,看着此种情景,他的眼睛朦胧着泪水,佝偻着腰就要跪下来。
对他们来说,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他们穷尽一生的所要保护的家园,是不能轻易舍弃的地方,赵非蕴与萧眠的作为,当真便是天神般的存在。
“老人家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应当做的。”赵非蕴赶忙托住他的胳膊,将人扶起来,“实在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是啊。”萧眠看着心里也涩涩的,她自小爱这些乱七八糟的木活,没事都是做着自己玩着,要么便是一些哄孩子玩的小玩意,拿出去卖了换些银钱补贴家用。
哪里还能想到会有今日这般的用武之地。
“好好好,好啊,墨城来了一个好官,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啊。”村拽着袖子擦了擦眼角,又是笑又是哭得庆幸,被家里人扶着回去休息了。
“怎么不见周白?”
赵非蕴举目望去,到处都是紧紧有条,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就是不见周白。
“难道是莲花姐姐身体又有所不适?”萧眠难免这样猜测,有些忧心。
自从莲花被从火场当中救出来之后,正如大夫所言,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整日的疯疯癫癫,认不得人,识不得物,要是无人看着,便一不小心就跑了出去。
着实令人忧虑。
周白看着痛心不已,不顾外人多言劝说,请了赵非蕴等人作见证,过了官媒,八抬大轿与莲花拜堂成亲,结为夫妻。
有了周白的呵护,莲花的病情稍稍稳定,只是这些日子,因为旱情,周白不得不经常在外,虽然请了人照顾,但到底没那么精心,眼瞅着是又开始犯病。
前两日趁做饭的婆子不注意,溜了出去,差点没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因此周白在外,总要借着快马,不时地回去看一眼,就怕妻子在家又闹了起来,找不着人。
“阿眠姐姐,这次你可就猜错了,周先生与楚义大哥一起去了天山脚下,他说.....”
小林下意识看了一眼赵非蕴。
“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事快说。”赵非蕴眉毛不自觉皱起来,“周先生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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